“怎么?就那么盼着我们搬出去?我们搬出去,你有什么好处?”蒋浚业没有丝毫让着小的想法,甚至直接摆出无赖嘴脸:
“你们都急什么?回头我在外面有了相好,让那人做外室子,也就不需要拼命想把我赶出去,就算让我回来,我都不回来!”
“你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就算你出去了,那你媳妇儿呢?你准备把我妹妹,一个人留在帅府吗?”方幼萍说过要给他自由度,可真做起来、并不容易。
“我说过,不掺和你们夫妻俩的事,前提是你不能做的太过分。”
“怎么过分?你妹妹嫁给我,也不是冲着我这个人,不过是看重帅府的权势。那我不在家,更符合她心意。”蒋浚业不是赌气,而是真这么想的。
就像昨天,听见妻子跟陪嫁丫鬟说‘最幸福的日子,就是有钱,且夫君不回家’。
那他现在所作所为,正符合她心意:“对一个人好,未必要用世俗的标准,而是要按照她需要的方式。”
“你倒是分析的头头是道,如果按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给你纳妾,好符合你的心意。”方梨对于去哪儿生活,的确没有执念。
在她眼里,跟夫君在一起,不跟夫君在一起;生活在帅府,出去单独支门立户,均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我这方面的人脉,甚至说起来,我这样的身份,拉出去都是得给人做妾的。更是没有姐姐妹妹,给我做陪嫁,嫁过来给你做侍妾。你若真需要,回头我调教两个丫鬟,给你做通房。”
尤其方梨知道,蒋浚业磨了大哥给他纳妾,又让姐姐给他介绍红粉知己。想在外面找个外室子的念头,恨不能宣扬的满世界都是。
丝毫不在乎她这个发妻的面子,也不管她会不会难堪。
“我真羡慕你们这些男人,新婚燕尔时,就能大张旗鼓地表达,想要左拥右抱的心思。女人却只能相夫教子,继续遵循着三纲五常。对丈夫的花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仅自己守贞,还得做出大度的样子。”
她从前不理解姐姐和乳娘的劝告,现在愈发感激这些过来人的经验。
因为不爱,便成了保护自己的盔甲。她不会为他的夜不归宿,而胡思乱想、彻夜难眠;不会为他的冷言冷语,而寝食难安、辗转反侧;不会为他的移情别恋,而绝望失意、怀疑自己……尊重蒋浚业做他自己,也允许自己做自己。
“我给你舒适度,只是偶尔还会向往姐姐说的新时代吧。正妻的权力有法律保护,男人不敢这样肆无忌惮,不然会进监狱。整个时代的公俗良序,也唾弃男人勾三搭四。男女平等,男人若是左拥右抱,女人也可以不守着贞节牌坊。”
“不守着,然后呢?出去做窑姐儿吗?按照你这个说法,那妓女最自由了。”蒋浚业说罢,也觉着这样不公正。尤其小妈从前解救过妓女,怕自己这样不食人间烟火,小妈会不高兴。
因着妓女是身不由己。假使能当皮革坊女掌柜的,没人愿意做妓女。
而他口中的妓女,跟方梨说的,完全是两回事。方梨要的是平等,不是自甘堕落。
只是蒋浚业懒得搭理她,便故意胡搅蛮缠:“按照你这么说,也有男人顾家体贴,内室还是拿着夫君的钱,去养小戏子呢。烂人哪儿都有。”
“男女永远不可能平等,什么时候女人能养家糊口,再跟男人谈平等吧。”蒋泓浩从旁接了一句话,在面对男人的事上,空前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