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京城回话的报信兵给魏府带去这么一张字条,恰巧萧伶随魏玄之一道去魏府取太傅曾经整理的书册,便瞧见了。
欸这字条怎么也不往信封里装啊,送到京师都皱了。
萧伶凑上前去端详这张字条,左看有看也没什么特别的。
魏玄之扫了一眼:
家父家母年少相识,从前家母识字不多,不爱看长信,两人时常互通这种简短的字条。
他这人真是令人搞不懂,父母恩爱,家庭合睦,怎的还成了这种性子,小时候还有三分少年老成的可爱,如今怎么看都是块冰。
三日后的清早,萧伶正在景辰身旁温书,一个太监跌跌撞撞摔进来:
皇上……不好了皇上。
前线再次传来密报,军营混入敌军放了把火,我军粮草被烧,太傅魏闲风遇刺身死,少将军韩越行踪不明。
什么
景辰手中的茶盏摔落,应声碎裂。
小魏大人,您不能擅闯,起码让奴才通报一声啊……
魏玄之大步闯入内殿,门口太监左右拦不住,又不敢碰他,只得跪在殿前请罪。
景辰见是他,抬手挥退了太监与殿中内侍:
怎么了。
魏玄之从怀中抽出一封密报摊开,声音发哑:
陛下请看。
根本不是敌军混入,而是韩越在战中欲逃走被敌军所擒,惊慌下供出我军情报,为求保命当了敌军内应。
那把火,就是他带着羌族人放的,而魏闲风的营帐本无事,也是他以密谈布防为由将驻守主营帐的人支开,魏闲风饮下那杯下了药的茶水,遭人刺杀。
韩越根本没有失踪,而是怕景辰秋后算账,干脆投诚于敌军,为表诚意,亲自骑马带着一众敌军直接过了城防,一路到沧州去,眼看就要霸占沧州。
一声脆响,杯盏直接碎在了萧伶手中,瓷片深深扎进手中,却不及心口刀割一般疼痛:
阿婆……
畜生!景辰双目猩红:
立刻召集群臣到宣政殿。
几月前,这领兵出征的差事还是人人争抢,如今粮草被烧,主帅失踪,兵也折了许多,军心大乱,宣政殿群臣静默,一个个缩成了鹌鹑。
朕再问一遍,谁愿出征。
金鸾座上,景辰摩挲着手里的玉符扫视下面众人,眸中威严有如实质,镇的人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