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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阿姨,胡吃胡喝嘛可以,胡说不可以呢!”
小伙不乐意了,他指着厨房里挂着的半只羊:“这个羊娃子肉呢,下午宰的,新鲜的肉,最好的肉!”
母亲不再说话,其他人也都没法说什么,只有“二哥”解释了一下:“他们都是老家刚来的。”
“怪不得嘛,口里的人,后面的话你想呢。”
这是郑时安第一次听说“老家”和“口里”,后来才知道,这里把新疆以外的地方统统叫“口里”。
郑时安觉得这里的人好像对从“老家”来的人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新疆人就吃这个啊?”
首到再回到车上,母亲才低声说了一句话。
郑时安却很兴奋,这是他来到新疆后第一次近距离看到维吾尔族人,第一次在“新疆人”的饭馆里吃饭,第一次感受到“新疆风味”,尤其是维吾尔族人,他们和书上画的很像,说出的汉语怎么听起来都有一股“羊肉串”味道。
随着班车再次摇晃起来,不管吃没吃、吃没吃饱,西周黑漆漆的,人们只有用睡觉来适应,郑时安也一样,首到天亮。
“到了到了!
北屯到了!”
郑时安在昏睡中被叫醒。
“北屯”,郑时安只在父亲寄回的信件上见到,在中国地图里却从来没找到过。
下了车,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镇子,确切地说是只有一条街道的小镇。
镇子背靠一座光秃秃的小山,山上一根草也看不见,都是雪,一片白。
随着山势,一排排低矮的平房一层一层,毫无例外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就像一条条僵蚕,一动不动。
每个房顶上都伸出一截烟囱,懒洋洋地冒出阵阵白烟。
一条长长的街道边,几幢不高的楼房静静地沿着靠山的街面摆开,街的另一边,却没有一幢像样的建筑,全是高大的树木,但树的叶子全部掉光,光秃秃的树枝上还堆了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