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千欢走到呆若木鸡的夏姨母面前,说道:“如果刚才你没有发疯拦着我,我本来还能来得及救她,只可惜她命不好,但愿她下辈子投胎到一个正常人家,别再遇到你这样虚荣迂腐的母亲。”
说完,谢千欢头也不回走出了房间。
她知道这些话很残忍。
但事实就是夏姨母的势利和刁蛮害死了自己女儿,有些人活该这辈子都要活在自责和愧疚之中,因为这是他们的罪孽。
“欢欢,刚才柳如絮跟你说了什么?”谢炎跟在后面问道。
柳如絮说的那番遗言,只有谢千欢一个人听到了。
谢千欢神色复杂,“或许是想让我帮她报仇吧。”
过得片刻,府尹便带人匆忙赶来,把天香楼封了一晚。
常远伯府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帮忙料理后事。
一切喧嚣都将归于平静。
马车里。
谢千欢侧眸望着窗外月色,冷道:“王爷,柳如絮再怎么说也是我的表妹,如今她死于非命,倘若我知道凶手是谁,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萧夜澜坐在另一边,斜倚靠在毛皮毯子上,闭目养神。
“你若想为她报仇,尽管去做便是。”他看似酣醉,鼻音浓重,“无需征得本王同意。”
“只怕没有那么容易,王爷今日帮了我,明日便会阻拦我。”
谢千欢咬着唇,慢慢放下帘子。
萧夜澜睁开眼眸。
他凝视女人的侧颜,眸底寒光闪烁,深不可测。
“谢千欢,你到底有什么怨气?”
今晚,他为她解围,为她撑腰,难道做得还不够多么?
就算闹出封越那样的丑事,他都没有过重的责罚她。
而她,竟然还敢用这般态度对他说话。
“假如,那个人是苏瑜儿”
“你想说什么?”
萧夜澜的字句里泛起淡淡煞气。
谢千欢闭了嘴,不再开口。
狭窄车厢里如有暗云翻涌,箭在弦上,方才在那昏暗房间里的一寸心动也似是被卷入了暗涌之中,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