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瑶走到他身侧,低声道:
“哥,想认的话,你就上去认吧,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不认。”君阡凛淡淡地道。
阮青瑶一愣,问:“那你为何深夜来此?”
她收到消息,说谢芳菲在此长跪不起,因为不放心外祖父,所以她才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看见自家兄长呆立在凉亭。
不是来相认的,那是来干嘛的?
君阡凛淡淡地道:
“我只是过来看一看,现世报,到底是怎样的。”
不等阮青瑶开口,他接着道: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想看一看,临死之前,她是否也会有一点点善念,哪怕只是一点点。。。。。。”
“我想看一看,当初那么狠心,将亲生儿子遗弃在原始森林的人,内心,是不是真是铁做的。”
“我想看一看,她的忏悔,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我想看一看。。。。。。”
听着君阡凛的喃喃低语声,阮青瑶心中一阵酸楚。
为人子女,谁不希望父母长命百岁呢?
如若不是被父母逼到绝境,子女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念头?
哪怕是被逼入绝境,哪怕是有这样的念头,为人子女,也是滴淌着心头血在说这种话的。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流着泪恨一个人,真的很绝望。
阮青瑶越想越心疼,伸开双臂将兄长抱进怀中。
她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想给他支持和安慰。
就像天底下的母亲安慰孩子一般。
他们没有母亲疼,那就彼此心疼。
然而,她才刚将兄长抱进怀中,就听见一道冰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你们在做什么?”
这声音,打破了夜的寂寥,也惊醒了跪在雪地里胡思乱想的谢芳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