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当年他也是这样对你的,这种人就不配活在世上,你可愿与我一起杀了他?”
“姑娘请回吧。”苏梦娇沉了脸,做出送客的手势。
谢酒一步步朝她走近,声音陡沉如铁,“他作恶多端,不仅嗜杀,还无耻骗人感情,你为何不愿同我一起杀了他,杀了他,就能替死去的家人报仇了。”
“他不会欺骗人的感情。”苏梦娇神色又恢复平静,一种笃定的平静。
谢酒对她生出一丝怜悯,之前苏梦娇有多爱阎王愁,父母惨死后她就有多恨他,可蚀骨的恨依旧磨灭不了她对他的爱。
在她说出要杀了阎王愁时,她的情绪会波动,甚至她依旧坚信他对感情的忠贞,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每日在爱恨中拉扯才是最痛苦的。
谢酒压下心中不忍,继续道,“你日日守在这佛堂,如何知道他不会骗人感情?你就这么信他?当初他可是一面说着爱你,却转身杀了你父母和夫家的。”
苏梦娇瞳孔倏地一缩,手上动作不停,一下又一下,缓缓扫着那没什么落叶的庭院。
她当然知道。
那人隔三岔五过来,时常在院外一站便是一宿,她倒希望他能对别的女子上心,好让她能恨得彻底。
谢酒变本加厉,“你真可怜,你恨他杀了你家人,却依旧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爱着他,可他却在外面勾搭一个又一个的女子……”
“他不会。”苏梦娇厉声打断,余光不动声色地瞟了眼院外,“我不知你究竟有何目的,我也不想知道,请速速离开。”
封芷兰也朝院外看了眼,思忖着她带着谢酒能不能打得过外面守着的那些人。
转而她又想到,谢酒不是活腻了找死的人,这样刺激这人定是有自己的把握,再不济,暗处还吊着两尾巴呢。
他们也不会看着谢酒出事的,这般想着,她安然当树桩了。
谢酒确定了苏梦娇对阎王愁的感情依旧,便也不再刺激她,声音温和几分,“你既信他对你的感情,那你为何不信他没杀你家人?
他都已经打算劫花轿,大可带着你远走高飞,何故要杀了你的家人,让你怨恨他,甚至差点死在你手上?”
若不是阎王愁的心脏异于常人,苏梦娇的那一剑就已经要了他的命。
苏梦娇盯着谢酒,沉默片刻,淡淡道,“你不是想要杀他,你是他的说客。”
谢酒摇头,“我不是他的说客,我是要他命的人。”
这话也不算撒谎,成为她的下属,命自然是要归她的。
苏梦娇看了她一眼,再次下了逐客令,“你杀不了他,回吧。”
谢酒仿若未闻,在院中石凳坐下,黑石如宝石般的眸子打量着这个院子,“我确实奈何不了他,所以才来寻你合作,我看你这院中的青菜种得极好,想要再讨顿饭吃。”
苏梦娇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