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礼将女儿放到床上,暄暄一得到解放,立马瞪着小腿啊啊抗议,刚刚被裹在被子里,眼前一片漆黑,小家伙差点就要闹了。
鹿溪拿出女儿室内穿的衣服,和商礼一起给女儿换。
“对这里有印象吗?”鹿溪问,并留意商礼的神情。
“不太高兴的印象。”商礼小心给女儿穿上薄裙子。
虽然室内暖气很足,但还是怕暄暄感冒,小脚不可以晾在外面。
鹿溪好笑,“意思是对这里很不喜欢?”
商礼抱起穿好衣服的女儿,暄暄小舌头舔着牙床,冲爸爸嘻嘻地笑着,口水都喷了爸爸一脸。
“反正不舒服。”商礼说。
鹿溪转身坐在床尾,两手朝后撑着身体,“你以前也不怎么住这里,对这里确实也没有多少感情。”
说着,鹿溪又想起什么,“要不然我们多在这里转转?说不定能刺激你的记忆。”
闻声,商礼虽然想泼鹿溪冷水,他的记忆不是刺激过大而失忆,是人为干扰,药物破坏了脑神经,不可逆的结果,刺激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但他还是点头,笑了笑,“好,那吃完饭我们抱着暄暄到处走走。”
鹿溪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裙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痴心妄想?”
商礼一愣,不明所以。
鹿溪挽住他的手臂,“你是不是会觉得我一直都抱着某种无法实现的侥幸,期待着你有一天会突然恢复记忆?”
鹿溪杏眼眯了眯,“虽然你心里很清楚这绝无可能,但又不得不哄着我,是吧?”
商礼无话可说。
鹿溪推他,“好啦,我清醒的很,也没有太多的期待,反正现在这样过也挺好的。”
商礼垂眸看她。
过去那样深爱着她的他,一夕间变成了陌生人,再接触,也难回当初的悸动。
她肯定非常失落,每天每天,都会忍不住回想过去,可又清楚残忍的明白,过去再也回不来了。
“干嘛这么看我?”鹿溪踮起脚尖,伸手轻轻捂住商礼的眼睛,“你这么看我,我会以为你突然间爱上我了呢!”
鹿溪的手心柔软细腻,轻捂在商礼的眼皮上,还克制着力道,生怕引起他的反感。
“鹿溪。”商礼胸腔里的那颗心,猛然间失重般地迅速往下坠,随后摔成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