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安巧和安浅还是听明白她的意思了。
苏梅是在问,安子健怎么样了。
“苏姨,这事儿闹得那么大,想安然无恙是不可能的。子健也太没分寸了,咱们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安巧对苏梅实话实说,说完,就看到苏梅流眼泪,无声地哭了起来。
安巧和安浅站在病床边,看着在病床上躺着,连哭都没力气出声音的苏梅,可怜至极。
在姐俩儿印象里,苏梅一直都像个无敌战神一样,随时随地都可以冲出去大杀四方那种人。
甚至是姐俩儿印象里,这二十几年来,连感冒都没见苏梅得过几次。
可就是这样坚强无敌的一个人,在儿子遇到事之后,还是倒下了。
安巧和安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苏梅。
这会儿功夫,杨贝妮那边也出来了。
还好没什么事,杨贝妮只是身体太虚弱了,还在昏迷中,需要输液维持体力。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杨贝妮那个瘸了腿的老妈妈也来了。
看着杨贝妮的母亲步履蹒跚,明明年纪不大,却满头白发的憔悴模样,安浅心里百感交集。
“你怎么了?”年谨尧注意到安浅的情绪有些不太好,走到她身后,双手轻轻握住她柔软的肩头。
安浅回头看向年谨尧,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就只是站在她身边,都让她感到无比踏实。
“年先生,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现在还不一定会过成什么样子。”安浅甚是感慨,或许她会被亲爹卖给村长家,换了钱给安子健娶媳妇。
姐姐安巧也或许还会在婆家蹉跎,继续被婆婆和老公消耗下去。
而安浅的婚姻也一定不会幸福,她不会被李福珍惜,只会像个生育机器一样,在村里消磨一生。
安浅就只是想到这些或许会发生的事,心里就感到害怕,下意识转身躲进年谨尧怀里。
这种踏实感只有年谨尧能给她,只有年谨尧让她心里不再害怕。
“我女儿呢?”
杨贝妮的母亲终于走到病房门口,看着安巧,询问情况。
“在里面输液,因为身体虚弱,暂时还没有醒过来。阿姨,我……”安巧过意不去,但还是只能说实话,“我是安子健的姐姐,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说,我会尽量满足你们。”
杨贝妮的母亲一双浑浊的双眼看着安巧,看眼睛似乎是有点白内障,却因为没钱医治,一直这样耗着,日子久了,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摇摇头,“杨贝妮自作孽,不可活。我早就和她说过,踏实点做人,可她就是不听!我……”
杨贝妮的母亲深吸口气,将情绪咽回去。
“等她醒了,不管她怎么决定,我都不会管。我来,就是想知道她死没死。没死的话,你帮我转达她一句,叫她好自为之。”
说完这话,杨贝妮的母亲竟是转身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