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林娴姿眼角扫向冯时恩,推连城向后车,“连盈盈至今住在您的宅子里,受您庇佑。”
连城猝不及防踉跄,冯时恩看懂林娴姿暗示,大步揽住她,“林姨让我们先走。”
话音未落,连城来不及细想。
弯道绕出一行车队,数量不多,前后四辆,打头是路虎。
车速太快,呼吸间近到眼前。
他们堵了两条道,路虎急降速,变道最右。
连城收回目光,第二辆后车窗忽然降下。
连城耳边轰地尖鸣,风声,浪声,像巧合的幻觉。
她倏忽间,像回到南省,刚入冬,绿化带里的樱花树刚种上,她从黑诊所出来,跨上路边站台。也有一辆车过来,车窗降下,原来是梁朝肃。
往里看,翘着二郎腿的顾星渊,意味深长笑。
林娴姿茅塞顿开,莫实甫不止是想拖延他们错过航班,还想促成这次见面。
梁朝肃至今未尝一败,唯独在连城手里俯首低眉。
倘若连城离开,梁朝肃追回欧洲,行踪又成谜,远不如在新加坡莫实甫的老巢,至少再有大动静瞒不过他。
就算梁朝肃不追,连城也不能走,她在,方便紧要关头,拉出来转移梁朝肃精力,争取反击时间。
“时恩,带连城走。”林娴姿面色发沉,盯紧车队,“接下来不管什么变故,以登机为先。”
话音未落,打头路虎缓缓停下,连城万般情绪如潮生,复杂交织地酸涩。
二十八岁的梁朝肃,威势勃发,二十九岁,满头白发。
冯时恩箍紧她肩膀,晃她回神,“他们提前设计好,如果我们留下,是中计。”
连城嘴唇失色。阳光太浓,视野模糊,她感受那一道目光,沉晦,寂静,深刻入骨,穿透她。
不具体是失望,还是怨恨,终归是凉的,冰的。
连城沉默迈步。
莫实甫不拦,等路虎下来的短发女人走到近前。
他和蔼,“胜男,怎么回来了,没去M国?”
“莫老爷子,”
黄胜男颔首,“临时有位贵客,行程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