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巧也有同样担心。
她忙丢下春哥儿给孙春雪,这就回西厢房叫上丰虎:“快快,别睡了,把大哥也喊出来,咱一道去仙泉居看看,那边好像有些不好!”
此时,仙泉居大堂内,正是一番嘈杂吵嚷。
客人们端着茶盏,退到两侧,都半惊讶,半吃瓜般的,看着眼前的粗鄙男人。
这男人四十来岁的模样,衣衫发白褪色,一张嘴,就是满口的酒味和臭气,熏得人很是作呕。
他正单手掐住李引儿的脖子,眼睛血丝充盈,“好啊,死丫头,看你穿戴得有模有样,那王大喜果然是没骗我!”
“要不是昨个儿在城里碰见他,我还不知你竟在这里做起了管事,都能抛头露面挣钱了,也不来找你老子说一声,知不知家里正缺银子花!”男人拧着眉,醉气熏天地大骂。
李引儿满脸讶色。
迟迟缓不过来,
她不敢信,眼前这个落魄酒鬼,居然会是她爹!
虽然自己那爹不是个好东西,但起码要点脸面,不至于酗酒,更不会在外这般粗鲁啊。
那男人看引儿不语,骂骂咧咧道:“听王家人说,你可是一个月能拿十多两的工钱,你给我拿些银子花,我好歹也是你爹。”
受不了这话,李引儿用力挣扎着道:“哪里来的一个月十两,他们胡说的你也信。还有你当初只带走了文才,对我不管不顾,我就再也没打算认你这个爹。”
“我没钱给你,一文钱都没有。”她梗着脖子,咬牙道:“我也不认你,就算你把我打死,也别想再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男人看她不听话,在酒气的作用下,又起一拳拳,砸中她的面门,越打越厉害。
年轻消瘦的李引儿,哪里经得住这么打。
此时她头发被散开,衣领子也被扯得露出皮肉,左眼带着老大一块乌青,嘴角还淌下血丝。
等冯氏带着姜家人赶到时,就撞见李引儿捂着肚子,摔倒在地。
她顿时心疼起来,瞪紧了动手的男人:“你是什么人,谁许你在我们仙泉居撒野的!”
那男人穿着一身麻料衣衫,几乎看都不看冯氏一眼,一脸的怒不可遏,转头又要抬脚,去踩引儿的头。
这会子正是午后,顾寡妇和刘婆子她们都回家歇息。
负责巡逻的杨二也出去办事,此处只剩引儿,自然没人帮她。
好在丰年和丰虎都跟过来了,他俩赶忙冲上去,一人摁住那男人一边肩膀,不许他再动手。
冯氏和李七巧这就去扶引儿,“没事儿吧,快起来让我们看看。”
“没、没事婶子。。。。。。”李引儿脸都白了,艰难咬牙:“你快别来管我,先把客人们请回客房吧,别为了我,扰了大家的兴致。”
看着她被打成这样,丰年和丰虎自是愤怒,他俩转身,正要去找那男人算账。
可待看清此人脸时,却惊讶发现,这男人不是哪个找茬闹事的客人,而是李引儿和李文才的亲爹!
“李大康?李叔?”姜丰年迟疑了下,又看了几眼,这才敢认。
倒也不是因为许久未见,他才没有第一时间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