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世对季临寒无比抵触,自是不肯正眼瞧他,如今再看,竟觉得他面如冠玉,玉树临风,比之贺云瞻英俊了数倍。
不禁又想起前夜,沈知煦的脸红了几分。
而站在她身边的贺云静同样脸红,心道莫非是贺云瞻邀请了季临寒来捧场?
她是荣德堂最低等的学子,要学问没学问,要银子没银子,在外人面前只能处处硬撑。
今日虽来了许多宾客,但她知道大部分人根本瞧不起贺家,不过是来凑热闹。
贺云静在学堂里是自卑的。
但若有季临寒来撑场面,那她以后就能在荣德堂抬起头来。
她结结巴巴道:“季督主可是来庆贺我升学……”
季临寒冷冷地扭过头去:“我认识你吗?”
贺云静吓得一哆嗦,脸“唰”地白了。
周遭隐隐响起低低的哄笑,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咬牙道:“今日是我的升学宴,督主大人此时前来难道不是来为我祝贺吗?”
“本督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哪来的心思为你庆祝?”
“……”
贺云静看到铭国公家的二公子正与旁人交头接耳低笑,羞愤得恨不得原地去世。
好不容易请来她心悦的公子哥儿,竟出了这么大的丑!
就在这时,贺云瞻急匆匆从后堂走来,抱拳对季临寒行了一礼。
他虽面色无常,但后槽牙已快咬碎。
“督主大人前来,贺府蓬荜生辉,不知督主前来所为何事?”
季临寒斜睨他一眼,外袍一挥对众人道:“贺夫人乃是本督挚友,今日恰巧路过,正巧与贺夫人有几句话要说,此地吵嚷,不如我们出去说话?”
他特意加重了“挚友”二字,听得贺云瞻浑身僵硬,指尖都快把手心掐出血印子。
“……你们男女有别,单独出去怕是于礼不合。”
季临寒眸色一凉:“想必贺大人十分清楚本督与贺夫人的关系,本督是个阉人,你还怕贺夫人与本督在一起毁了名誉?”
“不敢。”贺云瞻吓得就差下跪。
他狠狠瞪向沈知煦,那眼神的意思是让她别跟季临寒出去。
但沈知煦却像没看见:“既是督主有话要说,那我便先行离席,厅内大多是小辈,我留在这里也说不上话,大家无需拘束,席间也没长辈,静儿,你好好招待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