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萍始终在书房外,静默无声地听着,几次想冲进去,可还是忍住了。
直到两个人谈完,蒋理承未做出送客的言辞,方幼萍已是推开门进去,没要卫兵通传。
连余光里都没有刘议泽,只对蒋理承歉疚一笑,仿佛真将小丫鬟的忠言听进去了。
“叔父,抱歉,请原谅我不请自来。您饿不饿?该吃晚膳了。即便忙于工作,也不要忘了吃饭,身体最重要。”
不待方幼萍继续发表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番言辞,已被蒋理承盯得有几分发毛。
蒋理承不搭腔,也不打断,就这样静静看她表演,看她伪装,看她心下惶惑、还故作镇定模样。
“继续说,怎么不说了?你是不是还要说健康是一,财富、名誉、美貌等等都是零,如果没有一,后面零再多也没有用。”
方幼萍被怼得哑口无言,尴尬僵直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也不知该继续还是撤下。
“你若真这么在意我的身体,不会不告而别,一走数日。你明知我最近一直在休养身体,更不会杳无音信,连一封书信也没有。你不知我担心你。”蒋理承将她彻底揭穿,没让她继续遮掩。
依旧坐在椅子上,并未动半分,“你是被刘议泽这个男同学骗得晕头转向,他利用你,你转头想来利用我。若是我眼睛里不容沙子,不给你行方便之门,让你没办法来帅府搜刮护卫和势力,八成你早弃我而去了。”
“怎么会!”方幼萍张了张嘴,想表示更多心意,又顾及着同学在身旁,到底没像以前那般肆无忌惮。
收敛了许多后,又温声询问道:“小厨房安排了晚膳,叔父要不要过去用一些?”
“你不如直说,请我留客人一块用些。虽然你知道,我从未把他当做过贵宾。”蒋理承给了她这个面子,也觉自己是在自虐。
好像想试探她有多在意他,若是表现出对这个男同学兴致缺缺,自己难道就能放过他?
若是表现出对这个男同学爱护有加,甚至不单有同学情谊,还有少男少女的两小无猜,他又能真舍得对她怎么样吗。
“先去吃饭吧。”
蒋理承没将晚膳唤过书房来吃,而是直接起身,去往了前院土楼的厅堂。
两个人紧随其后,方幼萍知晓自己不该与他保持一前一后的距离,恐叔父不悦。
只转念一想,保不齐叔父并非那么小气的人,且她与刘议泽也有些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