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陪嫁丫鬟的话,方幼萍努力去听了。
所以她并没有鲁莽行事,到了叔父书房外面,从卫兵那儿得知,刘议泽已经进去了。
卫兵又请示道:“小姐,可需小的现在进去禀报?”
方幼萍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先不必,男人们在里面谈事情,女人不便打搅。毕竟都是头发长见识短,且深宅妇人不该干政。”
方幼萍说罢,将自己也骇了一跳,她才回来没几个月,就被蒋理承潜移默化的影响、近墨者黑了。
就像她跟刘议泽一块几个月,就被他的先进思想深深打动,她自诩不是能被牵着鼻子走、轻易动摇的人。尤其在面对蒋理承的心腹时,该怼就怼。
也许两个都是佼佼者,蒋理承生来就是统帅、有一呼百应的本事,那拿捏一个小丫头,基本上是手到擒来、顺带的事。
书房内,蒋理承坐在太师椅上,晌午后的夕阳晕染了半边天,照得房内昏暗一片。也让人看不清他脸色和喜怒。
刘议泽不请自便,兀自坐在了楠木椅子上,面前的茶桌上没有茶水。他还真有些口渴,只是未开口,免得坐实了打秋风的念头。
他来之前做了很多心里建设,比如要不卑不亢,不能曲意逢迎。可也不要露出鄙夷,不要放弃为天下苍生、黎明百姓谋幸福。
可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尤其不是他上次为方幼萍分神、被儿女情长牵绊的时候,那隐隐露出了君临天下的威严。
还是让他这个后生晚辈,有几分忐忑。是没来由的、不受控制的忐忑。
让他努力想克制,也不易压制的。
“你一个人过来,我倒是有些意外,敬佩你年纪轻轻,倒是条汉子。”蒋理承先开了口。
“大帅说笑了,就算我带两个同学,除了让挚友陪我一起死,难道还能抵挡住大帅的三千铁骑不成?”刘议泽反问道。
他的坦诚,反倒为自己赢来了几分好感,蒋理承对他依旧没缓了语气,开口问道:“你知道方幼萍是我妻子吗?也是我心尖上的人,从她刚出生,命运就跟我绑在了一起。我不允许任何人觊觎她,更别说与她有什么更深的交缠。”
“大帅,我从未打过她的主意,不是觉着门不当户不对。而是我压根没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不刻意追逐,也不排斥。我对方同学,只有朋友之间的欣赏。”刘议泽没有刻意讨好,只是将自己想法说出来。
“我现在整颗心都扑在理想上,我想建立一个大同社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除此以外,对其他事都没什么兴趣。”
“你是对她背后的权势感兴趣吧?如果换一个人,你未必肯给这么多时间,浪费这么多耐心。”蒋理承毫不犹豫地便将他拆穿了,他向来不给任何人留情面,何况是他一早就看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