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今日还是免费的,便有更多人心痒难耐了。
只可惜,里头已人满为患,门口守着的人不让他们进去,因而闹将了起来。
书籍在这个时代的宝贵,可见一斑。
朱棣没理这些人,叫人牵马来,便翻身上马。
张安世和徐辉祖在后头,也有人给他们索了马来。
张安世便趁此机会对徐辉祖道:“魏国公辛苦了吧。”
徐辉祖深深地看了张安世一眼,微微笑道:“你小子不错,比某些人强。”
张安世好奇道:“啊……某些人,小侄还想赐教,这某些人……”
徐辉祖却道:“有这么一个地方,供人读书,没有逼良为娼,也没有什么歪门邪道,这才是男儿在世走的正道。外间都传你许多闲言碎语,你不要放在心上,更不要跟有些人学歪了,大丈夫在世上,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些道理说出来,你可能觉得啰嗦,不过总有用处。”
张安世道:“受教。”
说罢,二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这可是当今的国舅,而他张安世是未来的国舅爷,这应该也算是老带新,有传承的。
朱棣已经走在前头了,二人也连忙上马,一路疾行,不久,大营就到了。
朱棣骑兵入营。
便见这诺大的校场里,里头的人都穿鱼鳞甲,手中持木棒,在这烈日之下,五百人齐齐整整站着,一动不动。
朱勇、张軏、顾兴祖三人也都全副武装,就站在队伍的前头。
朱棣走马观花似地看了看,沉眉,不语,而后对赶上来的徐辉祖道:“你看如何?”
徐辉祖道:“不错。”
朱棣一脸倨傲,这个时候,确实是朱棣值得骄傲的,毕竟统兵数十年,几乎没有什么败绩,才有今日的人。
朱棣道:“看上去是威武,一个个站着跟木桩子一样,不过……这与宫中的大汉将军有什么分别?不过是站列而已,真正的精兵,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那才是虎狼!这些小子,还嫩着呢。”
徐辉祖点点头。
这也是实话。
在朱棣的固有经验里,兵都是一场场大战中厮杀出来的,而此时的明军,之所以追亡逐北,百战百克,也确实有其资本。
从太祖高皇帝起兵开始,无数人跟着太祖高皇帝转战千里,四处厮杀,绝大多数人都死了,而剩下的人,哪一个不是精兵悍将?
等到太祖高皇帝的时代过去,余下的这些军将和精兵,依旧还承担着年年与北元残部作战的职责。再加上靖难之役,那些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精兵,在朱棣心目中,才是大明傲视天下的资本。
至于眼前这些稚嫩的家伙,只靠和禁卫一样站着,看着倒也有一些样子,可对朱棣而言,却也不过如此。
所以……嗯,瞧不上。
张安世自是看明白朱棣眼中的意思,便道:“陛下,此言差矣,臣以为,真正的精兵,在于纪律,有了纪律,便能如臂使指。”
朱棣笑道:“能有这个样子,也不容易了。你们这些家伙……将来若真想学一学这将兵之道,等朕出兵漠北的时候,就让你们做朕账下的亲兵,教你们亲眼看看,真正的精兵是怎样的,等学个几年,然后再让你们独领一军,便能像张辅一样,可以独当一面了。”
张安世没有得到很高的评价,这令张安世有些无语,倒也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