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淡声问。
“没事。”迟晏说着从她脸上移开视线,继续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
夏蝶虽然心中诧异于他的举动,但也没有去问原因,喝完汤和三人打了声招呼便回了自己的卧室。
怀孕的人都特别嗜睡,所以她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习惯性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去看时间,才发现傅梵逍不久前刚发了微信给她,说黎江晚的葬礼两天之后在桐州殡仪馆举行。
她回了个收到之后打电话把消息告诉黎家那边,向他们确定到场的人数。
挂了电话又给傅梵逍回了条微信,她刚把手机搁下,冷不防看到门口站了个着一身深色衣服的人影。
是迟晏。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好像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他这种悄无声息的出场方式。
他没进门,就只是插着裤兜站在门口,表情很淡,却也不似以往那般冰冷。
看到她看过去的瞬间,他的眼神中一丝不自然稍纵即逝,“醒了?”
“嗯。”夏蝶坐起身来,转头拿了个枕头在背后靠上,轻声问,“有事吗?”
虽然心理不认同他的一些做法,可言语间,她还是想尽可能地把温和的一面展现给他。
迟晏这才抬脚进门,站在床前打量着她的表情,似是有话要说,却也始终没开口。
夏蝶只得做先开口的那个,“刚才被我咬的那一下挺严重的吧?需不需要帮你处理一下?”
她其实已经想好了被他拒绝以后的说辞。
毕竟,上次被玻璃碎片扎了那么深的一道口子,他像是也没怎么当回事。
可没想到他却说:“好。”
他说着转身出了房间,不多时便拿了那个小药箱过来,又搬了张凳子在她面前坐下,把能用到的东西一一摆开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手给我。”夏蝶说。
迟晏看她一眼,挽起衣袖将手放到她大腿上,“其实,不是特别严重。”他说。
夏蝶莫名感觉他这话有点像是在安慰她。
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情急之下她齿间用了多大的力度,一下嘴就见了血,而他偏偏又这么瘦,若是再用力一些,就该把他手腕上的皮肉咬下来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