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
我给你们留的银子无论是作嫁妆还是作生意使唤,怎么都是够够的,可不许替我守孝——也不许哭,我是寻我父母亲去了,他们孤苦游荡半生,只等着我去与他们团聚呢。”
心中难生闷堵,覃柔无比宁静,为怕自己也忍不住哭一场,赶紧摆手让她们出去,自己想躺下歇歇。
禾娘玉珠搀扶着出了门去,还内室一片宁静。
昏黄的灯火下,覃柔望着青棉纱绣着碧天荷叶的帐子,心中怅然。
此后几日,她都浑浑噩噩地昏睡着,哪怕老夫人来过她也依旧半梦半醒,老夫人瞧着她面色灰暗,形容枯槁的架势也难得露出几分怜惜来,只摇摇头叹了气,吩咐玉珠禾娘好生照料便走了。
正是临春三月初里的一日傍晚,院子里一派诡异的宁静落败,藕莲引来二人,已不能坐起来躺着的覃柔见到来人,黯淡无光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光亮,伸手轻唤:“宁儿,芸儿。”
芸儿匐在床边,看着比上次还要消瘦的娘,即便是稚童心子也意识到了什么,脸颊挂泪唤道:“娘。。。。。。”覃柔摸了摸她的发,目光看向她后头的裴宁。
裴宁与裴扬平相似度十成十的细凤眼睨了亲娘一眼,沉默不语。
覃柔似叹未叹的气长长呼出来,似乎也看透了这些事,不再纠结于此。
覃柔想再摸一摸她柔软的脸颊,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能抬起来手,只好融着笑:“芸儿乖,娘很累要睡一会,让藕莲姐姐带你们回祖母那里去好吗?”芸姐儿还不想走,拉着覃柔的袖子不依不饶,最后还是裴宁伸手拉住她,略比平日里恭敬地拢手拜了一拜,看也不看一眼便拉着芸姐儿出去了。
禾娘与玉珠在旁见状,皆是酸楚凝噎,哽咽都不敢大声。
看完儿女,覃柔似乎了了心愿,抬眼看顶上的帐子,心中也没什么不舍了,旋即闭上了眼睛。
覃柔听到二人的话,却已然回答不了了,她的眼前出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笑着越走越近,一直冲她伸手。
“爹爹,娘——”覃柔只觉得浑身倦意,连手指都无半点力气了,她浑浑噩噩之间,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