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星北洋群岛定远岛
浮出水面的潜艇身上带着难以清洗的绿色血污和无数的划痕,甚至还有一部分撞凹下去的部分。巨大的水面战舰舰身上到处都是掉漆后的斑斑点点和撞击的凹凸不平,甚至一部分裂缝还在自我修复,可以看见里面的舰体结构。
士兵们垂头丧气,通讯里的声音也是萎靡不振——这是一次“完败”的军事行动。
张北海站在码头,看着这些第二次魔鬼海域的远征舰队,拖着伤痕累累的舰体,垂头丧气的在定远岛靠岸。看着直升机带着伤员降落在医院的停机坪,顿时心疼不已。
3条潜艇沉没,4条重伤,还有三条战舰受创,阵亡失踪官兵达到97人,负伤官兵29人。虽然最后依靠各种先进武器开道,甚至打光了所有的155MM舰炮,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现场被打死的哥斯拉和大王乌贼的尸体几乎将那一片海域填满,连它们的同伴都吃不过来。海水都被染成了绿色和红色,从卫星上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但是战争从来就不是单纯的比较杀伤多少,而是战略目的是否达到。这次踌躇满志的营救行动不但未能将营救对象救出来,反而搭上这么多条人命和损失,或许这会成为一场列入教科书式的反面典型吧。
深海行动也彻底宣告搁浅了,张北海有些悲伤的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辞职报告,准备默默承担下所有的责任。他有些不忍心看着自己的手下上岸,转过身对海军司令林中勋少将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海军就交给你了,别让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都白费了。还有,记住一点,我们还有一个同志在那下面受着煎熬。不管过多少年,付出多大代价,一定要把她捞上来。”
说完就背过手一个人向基地方向走去,表情有些悲伤,脚步有些蹒跚,只留给众人一个苍老惆怅的背影。
赵毅旅长也来到了码头,看着黄沐文从祖龙23号潜艇中走了出来,一脸悲伤的摇了摇头。于是亲自走进了这条潜艇的核心动力室。
几个巨大的宇宙能水晶依然摆放在这里,只是大部分都是空的,相关人员都已经在鸟人的帮助下提前撤离了出来,稍后会有709旅的专人将这些大型晶体运走。只有一个大型晶体还有人在里面站着,而他似乎正在专心做着什么,甚至没有注意到赵毅的到来,而按照规定将自己的三维投影放出来敬礼。
赵毅大步走了上去,将自己的手紧紧的按在晶体上,手上的战术宇宙能手套开始链接这块晶体,让他能够听到里面发出的声音:
“蛟龙15号,蛟龙15号,这里是祖龙23号,请回答!蛟龙15号,蛟龙15号,这里是祖龙23号,请回答!我会一直在这里呼叫的,蛟龙15号,请回答!蛟龙15号,我们不会抛下你的,我不会抛下你的。馨月,你听得到吗?请回答……”
“他在回程的时候就一直是这样。”黄沐文也走了进来报告道:
“刚才弗雷德刚把他拽出来,他立即又回去了,说是方馨月随时可能和这里联络,有他在她才不会担心。”
“方馨月那里还没有联系上吗?”赵毅问道。
“是的,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我们认为可能性有两种,一是她自己切断了联系,这是谁都没有办法的。二是海沟挡住了宇宙能的传播,也让我们无法交流,宇宙能联络虽然在深海试验过,但是最多只是在水下8000米,根据她最后的联络,她的位置可能掉到了1万米以下,是否会有什么阻挡信息的传输因素很难说。不过如果连接不到宇宙能,就没人确定晶体是否还能正常工作,那么她有可能已经牺牲了。也有可能是第五道门的特殊性干扰导致的,但是现在信息有限,还不能立即判断。”
赵毅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向舱口走去。黄沐文急忙问道:
“旅长,要把他拉出来吗?我带两个人把他强行带出去。”
赵毅的身体立即僵在舱门口,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让他继续吧,深海行动已经正式终止了,709旅主要人员奉命返回北府要塞待命,这里只留下两名特种兵和一个排的后勤支援兵作为研究的协助。小袁也要返回预备学校了,至于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继续任务,还很难说。就让他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吧,起码这里和小方距离最近!”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黄沐文有些同情的看了看依然在继续呼叫的袁正刚,也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定远岛沉浸在悲哀中,为了牺牲的战士,为了这场战败,也为了失联的方馨月。
而这些悲伤的人并不知道,此刻的方馨月正舒服的待在“自己的宿舍里”,坐在桌子前狼吞虎咽的吃着自己最爱吃的的肘子肉。
三个月没有吃任何东西的方馨月,虽然在进入晶体前已经吃过东西了,之后身体处于静止状态,实际距离上一餐才2小时左右。但是架不住自己饿的不是胃,而是精神上。因此,在三两下啃完面前那个香喷喷的,北府要塞的大厨做的红烧肘子后,迫不及待的擦了擦手,然后拿起一旁的饮料一饮而尽。这才打着饱嗝,感觉到自己的胃很胀。然后一脸不好意思的起立向一直站在旁边看着自己的王仲国敬了个礼。
“旅长同志,用餐完毕,请指示!”
王仲国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我们没有什么指示的东西,不过一般人在看见我们这现在这个场景的情况下,应该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吧,而不是一上来先来个‘报告旅长,饿了三个月了,能先吃饭吗?有杯饮料更好,我喜欢冰红茶’。这样的要求。而且对于桌子上突然出现的食物,问也不问就开始吃!”
方馨月红着脸,低下了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