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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渡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四季酒店的。
脑海中的画面却如同碎片一般难以拼凑完整。
他坐在驾驶座上,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随着脚下油门被猛地踩下,银色超跑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瞬间觉醒。
车辆急速飞驰在夜晚空旷的道路上,两旁的街景飞速后退,化为一道道模糊的光影。
风驰电掣间,沈渡感觉自己似乎与外界完全隔绝开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离。
理智逐渐回归,沈渡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怎样的疯狂。
事后的清醒,让他浑身汗如雨下,一阵寒意随之袭来。
疯了。
他一定是疯了。
他该死。
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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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那件事后,沈渡犹如陷入了无尽的梦魇,那晚上的情景如潮水般,一遍又一遍地涌上心头。
回忆恍若一柄锋利的刀子,在他身上无情地肆虐着,每一刀都痛彻心扉。
无药可医,唯有她。
沈渡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为这一件事求得一个圆满的结果。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了那样的事后,怎么还能奢求妄想一个圆满的结果。
他做了认罪自首的打算。
然而那几天,温乔奶奶的病情又再一次恶化。
她每天忙着公司医院两头跑,像是一个陀螺一样的转个不停。
如果这个时候,他再次说出这样的话,一定会将她逼得无路可退吧。
沈渡良心不安地又忍了几天。
直到那一天,海市相亲会所的负责人打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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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结婚,他未曾料到一切竟是如此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