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泡了……”林秣看着她的手,喃喃道。
“我去买药,你继续给伤处降温,不要挑破,容易感染,等我回来处理。”
别问他怎么知道。
母亲去世后,这个家只剩他一人,14岁的他自己养活自己,被烫伤了好几次才学会做饭。
林秣说着,用毛巾擦了把手,转身拿了钥匙,下楼去了。
烈日灼顶,他小跑着去附近一处药店。
手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似乎残存着她手腕上的体温和触感。
再想想她手心那一串燎泡,心里莫名痛起来,记忆深处那烫伤的痛似乎又复活了一样,霎时竟有一种恨不能烫在自己手上的感觉。
心里那颗小芽又倔强的冒出来。
……
买了药,他又小跑着回去。
7月正午的太阳,晒得他汗如雨下。
回到家,白色圆领衫前胸后背已经湿透了。
他洗了手,仔细的给她手指上了药,一抬头,就看到她的眼睛,垂着眸,若无其事的,好像受伤的不是她。
他刚想问“疼吗”,一旁的佟美意先开了口:
“玖姐疼吗?”
“哪有那么娇气,一点小伤。”凌玖玖宽慰的捏捏她的手。
“玖姐受了伤,今天我给你剥虾,剥蟹肉!”美意歉疚的说。
但是,真正开吃的时候,这姑娘笨手笨脚的,自己都剥不好,还要去骆翔手里打秋风。
到最后,凌玖玖碗里的虾肉和蟹肉,都是林秣剥的。
大骨肉也是林秣剔好了肉,放在她碗里,这样吃起来方便。
为她做这一切的时候,林秣心里透着暖意,童年的记忆里,他的家人会为他做这些。
后来家人没了,家也没了。
美意和骆翔又吵吵闹闹的猜拳,喝起了啤酒,玖玖安静的坐着,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接受他的投喂。
林秣静静的听着,看着,手里忙碌着,心里默念,时间,慢点走,能不能停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