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青躺在带轮子的病床上,身上插了很多管子,眼睛紧闭着,嘴上扣着面罩,脸色苍白,毫无知觉的样子。
只见了这一眼,人又被推走了,去ICU。
她腿一软,又倒了。
女强人赵金凤,一辈子要强的赵金凤,运筹帷幄雷厉风行的赵金凤,一夜之间,刚染的头发,发根处白了一层。
每天要精心化的妆,也不化了,衣服也没心思换,一下子老了十岁。
也没心思管生意,管家事,管老公。
天天坐在ICU外面守着。
也吃不下饭,喝不下水,眼里天天一包泪,痴痴的望着ICU的大门。
五天后,孟昭青出了ICU。
他比较幸运,落地的地方是泥地,他又穿了一件厚羽绒服。
羽绒服很贵,质量也不错,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
穿貂的郑落梅就没那么好运了,到现在还在昏迷。
孟昭青胸骨骨折,肋骨断了八根,右腿断了,脖子也戴上了脖套。
人醒了,就是不能动,连扭脸也不行。
赵金凤则挂上了点滴。挂的营养液,她这些天都没怎么吃饭,毕竟年纪到了,哪撑得住。
她挂着点滴在儿子床边守着。
孟昭青努力斜着眼睛,在床边找人,奈何不能转动脖子,眼珠子的视野有限。所以他努力了半天,还是开口问道:
“妈,凌玖玖那丫头呢?”
赵金凤习惯性的抬手想打他一巴掌,差点命都没了,老娘都准备陪你去死了,居然睁眼第一句话就是问别的女人。
但她马上恢复了理智,伸手摸了摸儿子的手背,温声说:
“这几天她天天来看你。这会儿估计在路上了。”
孟昭青眼里忽然滚出一股热泪,鼻子一酸:
“我现在配不上她了。”
“配得上,配得上的。小玖是个有情有义的,每次来都陪着我掉眼泪。”
“她真掉眼泪了?为我吗?你别诓我。”
“诓你干什么,你好好康复,等她大学毕业,你们就结婚。但得人家愿意才行。”
孟昭青却浅浅的哼了一声,似是自嘲。
孟昭青又断断续续把那天跟郑落梅之间发生的事跟他妈赵女士说了一遍,当说到带孟昭阳去做亲缘鉴定时,赵金凤的脸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那鉴定结果是真的么?你骗她的吧?”
“比针眼都真,千真万确,我跟那野种没有任何亲缘关系,不是兄弟。说明他不是我爸的,那个野女人不知道跟谁生的孩子,骗我爸呢。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