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宁拽着被子一角,柔声道:“羿寒,你让我看看,我们是夫妻,我最丑陋的样子都让你瞧见过,你都没有嫌弃我,我不会嫌弃你的。”
容羿寒不肯,执着的保留自己最后一丝自尊,叶芷宁左劝右劝,都劝不好他,一时气得咬牙切齿,她索性丢开手里的被子,往厨房冲去。
容羿寒看着她绝决的背影,心头大感不妙,连忙追出去,就看到令他惊心动魄的一幕。
只见叶芷宁拿着刀往自己身上划去,他吓得魂飞魄,赶过去架住她的手,将刀从她手里夺走,怒道:“你疯了……”他的嗓音还是低哑着,但是却已经能发出声音来。
叶芷宁又惊又喜地看着他,高兴得几乎都忘了形,“你说话了,你说话了。”虽然声音低嘎难听,但是落在她耳里,却是这世上最美妙的声音。
容羿寒一怔,自己刚才真的说话了?
他在巴西治疗时,曾试着大声说话,却因为声带受损,他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那时候他感觉很挫败,如果连说话都不能,他又如何成为她无所不能的容羿寒?
可是这一刻,在他盛怒时,他却说出来了,那三个字说出口,他的声音似乎全都回来了,一句比一句说得清楚,“你这个小傻瓜,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月色下,叶芷宁看见他身上布满斑斑红痕,那是烧伤之后伤口结痂,然后长出来的新肉,粉粉嫩嫩的,明明那么狰狞,可是在她眼里,却美得像一副画。
“羿寒,你的身体明明那样美,为什么不让我看见?”这些都是因为安她的心所受的罪,她怎么会嫌弃?她心疼还来不及!
容羿寒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着急,竟然什么也没穿就冲出来拦她,看她目光痴迷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他抬手遮住她的眼睛,“不要看,很丑。”
“不丑,在我眼里,一点也不丑。”仿佛要印证自己的话一般,她倾身过去,沿着他身上的每一道疤痕,一寸寸地吻下去,温柔而细致,足以将他心里的顾忌全都驱走。
两人一直睡到天光大作,日上三竿。
情人的夜总是这样漫长而短暂,叶芷宁从昏睡中醒过来,下意识地往前翻了一下,手掌落了空,触手冰凉,她一下了惊醒过来。
愣愣地看着房间里陌生的摆设,昨天的一切如潮水般涌来,她急忙捡起一件男式衬衣套上,匆匆奔出卧室。“羿寒,羿……”
她大声叫着,一间房一间房的找,可是并没有找到他,她急得快哭了,冲到门口时,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她忽然就停了下来,目光热切地盯着房门,门被人自外推开,那张熟悉的脸映入眼睑,叶芷宁再也顾不得其他,赤着脚冲过去埋进他怀里,颤抖着声线道:“我以为你走了,我以为你又丢下我不管了。”
容羿寒心里一阵疼痛,自己承诺过给她幸福,可是为什么又让她不停地担惊受怕?他将手里的购物袋放下,将她拥进怀里,“我说过,我不会再丢下你,就一定不会食言,乖乖,不怕了哦。”
他放柔了声音,那破锣般的嗓音已经不那么难听了。叶芷宁仍旧赖在他怀里不肯松开,容羿寒叹息一声,静谧地拥着她。
他懂这种失而复得却又怕再次失去的不安,所以刚才他挣扎了许久,才从床上起来,心里想着昨晚折腾了她一晚,会饿坏她跟小宝宝,所以下楼去超市里买米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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