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江棠棠又找夏管事打听地里种什么,庄上有没有规定。
“这个上面没有明确的规定,但税赋除了钱币绢布以外,主要上缴的粮食是小麦和稻谷。”
夏管事解答完江棠棠的疑惑,指着不远处的破茅草房道:“这就是你们的住处,今天就先安顿吧!明早来找我领农具。”
看着那摇摇欲坠的茅草房,江棠棠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稳住,“夏管事,我们可以自己修房子吗?”
“当然可以。”夏管事道:“明天带你们去开荒的林地,到时候你们看看,想在哪里修房子,找我批宅基地就行。”
夏管事走后,一行人搬着东西去了茅草房。
这茅草房不光房顶漏风,木头柱子上还长了木耳,推开房门,里面一股怪味,也不知道有多久没人住过了。
“娘,我们以后真的就只能在这种地,再不能回京城了吗?”陆知熙再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
流放路上又苦又累,她一直想着等到流放地就好了,没不承想到了流放地更惨。不光没有地方住,还要种地。
她这一辈子都完了。
苏氏也止不住地抹泪。
江棠棠把木头上的木耳掰下来仔细看了看道:“这么多木耳,正好可以炒一盘。何婶,你过来帮忙把这些木耳掰下来,胡婶,把车上的牛肉拿下来洗了……”
在江棠棠的指挥下,众人顿时忙碌起来。
苏氏与陆知熙的哭声,也在忙碌的杂声中越变越小。陆时晏看着那个满手泥,正试图搭一个灶台的女子,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暖意。
她什么也没说,但却用实际行动,冲淡了大伙心中的悲伤与绝望。
他拿着水桶,正要去打水,却被江棠棠一把拦住,“你干什么?”
江棠棠瞪他:“伤都没有好,不要乱动,给大家添麻烦。”她说着,把他手上的水桶拿了下来。
陆时晏被她的表情逗笑了,“我身上的伤都已经结痂了,提桶水而已,没有关系的。”
“薛神医说了,伤没好彻底之前,不能下重力。”江棠棠道:“你这几天就好好休养着吧!等身上的伤好了,就开始治腿,打水这种小事,交给我就好!”
反正,谁也别想跟她抢打水的活。
“治腿的事……”陆时晏有些艰难地道:“要不还是算了吧!夏管事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我们为今之计,还是先开荒要紧。”
“开荒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办法!你就好好休养,等着治腿吧!”
江棠棠说完,便提着水桶走了。
离茅草房不远的地方有条小溪,江棠棠打算提着水桶去那装装样子。
没走一会,就遇上一个包着头巾的妇人,妇人上下打量着她道:“你们就是刚搬来的罪民?”
江棠棠不太喜欢罪民这个称呼,有些不想搭理她。只朝她微微点了点头,就提着水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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