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登记的时候,还找难民办的人打听,问他们手上用的是什么笔,怎么和他们往常用的不一样。
“这是我们夫人想出来的,听说是专门为我们这些不识字的人设计,她说这样的笔比毛笔好掌握,更容易上手。”
“你不识字?你这也太谦虚了,虽然我读的书不多,但也看得出来,你这一手字没个十来年练不成。”杜椿虽然住在京城,但家里条件一般,他读了十多年书,都没有考上童生。
他不忍看着家里人辛苦供他读书,就去铺子里找了个账房的活计。
面前这姑娘这一手字,比起他来,也不算差的,不想她居然说自己不识字。
徐樱脸上露出欢喜的神情来,“真的?你对我评价这么高?”
她端详了一番自己写的字后,心里升起几分骄傲,“前年逃到岭南之前,我还一个字都不认识的难民呢!得亏来了岭南,进了夫人办的扫盲班,如今不但识字,还能在难民办找了一份工。”
听说面前这姑娘前年才开始学读书识字,杜椿惊了。这才多久?就能练出一手有笔锋的字?
若不是面前之人天赋异禀,就是先生有什么神奇的教学方法。
还有,扫盲班是什么?
杜椿想多打听一下,但无奈,他的个人登记已经做完,后面还排着不少人,他只能遗憾离开,期待下次再有机会的时候,跟面前的姑娘打听。
此番从京城逃来的人加上路上跟来的难民,足有两万多人。这么多的人,就算一人只一小半勺的汤药,所耗也不少。
负责发放汤药的伙计,发完一大锅汤药后,立马换上后边熬的药,边上的大夫和医女也忙得满头大汗。
他们得分辨出已经得了疫病的人,安排这些人分开隔离。
还有难民办的登记工作,更不是一时能完成的。时间久了,排在队伍后边的人开始发躁。
特别是一些贵人,在京城享受惯了特权。像这样排在难民后面,等着队伍缓慢的移动,他们哪里忍得。
于是有人便嚷嚷了起来,说自己以前在大周是什么什么官职,渤海郡这样的做法不对。
怎么可以让他们跟在难民后头排队,应该要让他们这样的人排在前面,先领取汤药,之后安排地方给他们休息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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