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圣上下旨,一切都来不及了。其他女子你看也好,不看也无碍,都是些身份不及你的,若你是个男人,这些女子的画像都不会出现。
只可惜。慕容蝉烦闷地揉了揉眼尾,挥手让长筱把画像都撤走,唯独剩下书云穆的画像。
理智告诉楚元煜,这样做对所有人都好,可感情上楚元煜无法接受自己因权力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误她终生。
是日春雨,楚元煜打听到书云穆与其他姑娘在练江上乘船帆作诗画,恰好那处岸边有一醉鸥亭,楚元煜立于岸边,看船帆上姑娘饮茶作乐,心中徘徊良久,在她们船帆靠岸之际匆忙离开。
斗篷被雨水沾湿了一片绒毛,湿哒哒贴在一块丑得要命,浅幽将斗篷拍了拍挂在挡风屏上,殿下去哪儿淋了雨,小心着凉了。
楚元煜失魂落魄坐在椅子上,面对浅幽的询问也只叹了声气,难以解释。
浅幽与静鸾对视一眼,猜测是最近定亲的事惹殿下心烦了。她们二人是皇后派下来的,知道殿下女扮男装,正副统领想是不知的,至于太监,这些日子她们二人有意排出去,现下守门的守门,提水的提水,留一个明面上过得去的就行。
殿下明显倾心于自己挑选的两个侍卫,浅幽心里暗衬,怕不是谁入了殿下的眼她心里头第一个浮现出来的是萧随的脸。
没有这个想法还好,如今有了,浅幽心里咯噔一声,一时也不知如何去做。
这时,楚元煜开口叹道:孤如何能辜负世间女子,孤又并非那全能之人。她抬眼看向浅幽,目光忧愁,浅幽私以为殿下是真为人发愁。
浅幽踱步过去,手挽起楚元煜一缕头发,殿下真是多虑了,哪天殿下能不发愁这么多事,奴婢便放心了。古往今来,谁人不是因利生情,因情生利,若从殿下身边没能得到好处,谁愿意来与殿下交往呢
楚元煜望着铜镜,身后浅幽仔细为她盘发。
殿下,您是储君,是楚国未来的天子。莫说您是……就算您身为男子却无法人道,人家好姑娘,也是愿意嫁的。浅幽循循善诱,引着殿下去想那其中利益。
只要殿下不是喜欢上谁,那就还有法子掰正回来。
孤到底良心不安。楚元煜还是想见那姑娘一面,慕容府做出来的混账事太多了,楚元煜不想被动承接好处。
安寝罢。
楚元煜掀被而眠,外头浅幽拉着静鸾出去,门合上来。
如今要当心着点,毕竟是男女有别,以后夜晚不能让萧统领独自与殿下相处。浅幽忧心忡忡,就怕单纯善良的殿下被人拐了去。
静鸾说:姐姐好生迟钝,我早已经盯着他了,没见什么猫腻,这里头可清白着呢。只是有心人见了未免生疑,白日里也尽量跟着些。
还是妹妹周到。浅幽挂起笑容,其实以绝后患的方法就是告诉皇后。
走罢,姐姐。二人手挽着手入了外室。
此事暂落下不谈,近日慕容府出了件大事。
当年替公主出嫁和亲西北的嫡女,即楚元煜的表妹死了。
楚国苦西北鲁国久矣,两国发生战事不是一两年,可以说自从当今皇帝登基,战事就没有停过。
此时天下四分五裂,战事吃紧,那年慕容归迎娶世子妃,恰好嫡姐那一年应召封公主出嫁。
不过几年,表妹惨死鲁国,这让人如何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