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慌张张地踩着高跟鞋,离开喧闹的酒会大厅,捏着手包在一个转角处站定。
面前花园露台的门半开着,冷风咬住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暖气,极具侵略性地涌了进来,刮在她差点灼起来的脸上。
不过郗曼也没感觉到冷,她只是想出去喘口气,手掌刚和有着精致雕花的门把手接触到,身后就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被一双手体贴的狠狠带上。
郗曼知道是周昱颉,平复下来后转身看他,眼神清沥又冷漠,还先发制人道:不解释一下
两人站在这里不算安全,前有摄像头,后有宾客。于是周昱颉拉着郗曼往里,想找个小包间给露着半块背的她暖暖身子。
可是手指将将虚握住细白的手腕,就被迅速挣脱开,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周昱颉不经意地自嘲一笑。
郗曼看着他脸上隐约透出的玩世不恭,不管是从衣着打扮还是作风气质,对他是那个什么董事长儿子的印象又深了三分,而记忆里那个少年也不由地远了几步。
周昱颉,看来你不告而别是去过好日子了
面前的男人似乎不准备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单手去解西装腰腹的纽扣,然后外套一展,把衣服按在她的背上,我送你回去。
他的西服很大,就算郗曼有一米七的身高,也松垮垮的搭在身上。
郗曼捏着带了男人体温的西装领口,眉毛轻皱,想要把外套扯下来,却听到周昱颉声音低沉,带着和以前一样哄她的语气。
小玉听话,穿着别感冒了。
她别别扭扭的把人缩在衣服里不看他,转而不知道想到什么,抬头带怨的瞪了他一眼,不许叫我小玉!
嗯。
郗曼不是个爱生气的,也不是个作精,可她就是看不惯这人一副什么都好,什么都答应你的嘴脸。
明明全都做不到。
想到这,郗曼鼻尖有些酸,耳根余下来的热好像一下爬到了眼睛上。可她好歹是个演员,情绪控制得好,让旁人根本看不出端倪。
她错开视线,装作想起什么一样,我得走了,经纪人在等我。
郗曼从没觉得自己演技有那么好,迈着步子,脑袋里天马行空地总结经验,还在想着用到下次拍戏里,就听到周昱颉的声音虚虚浮浮地飘来。
可以一起跨年吗。
虽然用的是祈使句,但是郗曼听不出疑问,她怀疑自己听错了,转头去看他。
看到周昱颉脖子连带着下颌处泛起了点点红,怀疑他是不是半杯香槟就喝醉了,什么
一起跨年吧,我等你。
郗曼逃也似地跑掉,走廊转角余光一瞥还能看到他站在原地,仿佛被抛弃了一样。
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正常,心底某处好像漏了风的感觉,飕飕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