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沈柚宁跑遍了A市所有的医院,可等到的都是需要好几个月或者好几年的等待。
她也问过医生可不可以悄悄移植她的,不让爸爸发现。
可沈父早就想到了这一步,和主治医师达成了共识:只要受L不通意,不允许沈柚宁进行移植。
沈柚宁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觉,翻来覆去地在让噩梦。
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喜欢和她开玩笑,打一顿就给颗糖,再打一顿。
好不容易打了个盹,天亮了。
但她哪也不想去,有那么一瞬间,她想什么都不管了,就这样一个人待着。
可一想到医院里的爸爸,她便止不住地心痛。
打开手机,她发的帖子已经有了十几条回复。
但大多都是安慰的话,其他的就是想给她捐些钱。
全国那么大,她没有资源,没有渠道,连打听消息的人脉也没有,半个月,她该去哪里。
她蜷缩在沙发上,巨大的无能为力蚕食着她最后的希望。
视线扫过放在桌上的包,她想到了宋宴时给的名片。
宋宴时!
他说可以帮忙的。
沈柚宁仿佛又有了一线希望,从包的夹层里找到那张名片。
刚拿起手机摁下号码,门口响起门铃。
“谁?”沈柚宁把手机放进兜里,警惕地问。
“宁宁,是我蒋齐。我们见一面好不好,我错了,你听我解释。”他的声音很大,一边喊还一边拍门。
沈柚宁看了眼时间,才早上七点。
这不纯纯扰民吗,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素质这么低。
她换了件衣服背了包,一脸不耐地开门。
蒋齐终于消停了,他想侧身进门,被沈柚宁嫌恶地推到一边,锁门往外走。
蒋齐紧随其后。
“宁宁,我知道我犯了错,上次说的都是气话,我不要什么分手费,你能不能把那些照片删了?”
他一脸讨好,瘦弱的身材套着一身不合适的西装,怎么看怎么丑。
沈柚宁眼神都没分他一个,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
“要不这样,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和好多医生相熟。你不是在给你爸爸治病吗,我今天就可以帮你引荐。”
沈柚宁的脚步一顿,转身狐疑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