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燕礼在病房里面休息了一下,感觉状态好了一点之后,才出去。
随后,他们让人将老爷子的遗体送到了殡仪馆。
接下来的追悼会也是在那边举行的。
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裴燕礼基本上拖着病躯将这些琐碎的事情安排妥当的。
当天晚上,得有人留在灵堂守灵。
白天医院里面去了不少人,但是这会儿需要有人彻夜守灵,却没有多少人愿意。
无非是说家里还有事情,或者身体不允许,又或者这样那样的杂事。
最后留在灵堂的,也不过是裴燕礼和贺听言。
冬天夜里凉,加上灵堂这边没有暖气,一整个透心凉。
但是灵堂里面的长明灯不能灭,得要有人守着。
贺听言拿着闫旭刚才送来的取暖器走了进去,通上电,这里才稍微暖和了一点。
贺听言又把厚外套递给裴燕礼,说道:“穿上吧,不然你之后得更严重。”
裴燕礼是跪在老爷子棺木前的,在贺听言开口之后,扭头看了她一眼。
然后才说:“你回去休息吧,我留在这里就行了。”
“没事,我再待一会儿。”
“没想到,那些人在老爷子刚没,都不愿意装一下。”裴燕礼声音很轻,都是唏嘘的意思。
贺听言明白人走茶凉这个道理。
她说:“人都没有了,他们装给谁看呢?”
“是这个道理。”裴燕礼冷嘲一声。
贺听言就是没想到,裴家的人情,竟然可以冷漠到这种程度。
贺听言多少是觉得无语。
彼时,裴燕礼咳了几声,完全止不住的那种。
贺听言连忙给拿了温水过来,“喝点。”
裴燕礼没有接贺听言递来的水,但是扣住了她的手腕。
“言言,你还关心我的,是吗?”裴燕礼咳得脸都红了,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面布满血丝。
累的,生病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