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曾是京郊大营副统领,如今贬为守门将了。
“我与常副统领倒是有些交情,只是……”柳云湘皱了皱眉,“我怕连累他。”
“我去问问的,可愿意去镇北。”薛长风道。
“那他的家人呢?”
薛长风笑,“这一点,他却有先见之明。因朝廷结党营私风气极重,而他这人又太耿直,融不进去,所以被贬了官职。想着不定哪日还会得罪人,只怕会连累家人,于是早早将他们送回了老家。如今他孤身一人在盛京,还与我说过很多次,若镇北王带兵打到盛京了,他第一个倒戈。”
听薛长风这么说,柳云湘放心了,让他去联络常副统领。
至于人手方面,倒也方便,他们离开盛京时在王府内还留着一队家兵,此时正好可以用上。
因肖夫人生病了,不知其情况,营救之事迫在眉睫。
离开的时候,薛长风突然问柳云湘,“吴敏吴大人的事,你可知道?”
柳云湘点头,“我听闻吴大人被贬官了,不知他现在在哪儿?”
这吴敏是内阁大学士,先前帮了她和严暮不少忙。
薛长风叹了口气,“他在天牢,而且不久后就要判刑了,逃不过一个死罪。”
柳云湘吃了一惊,“他可是犯了什么案子?”
“他联合数十位官员上书弹劾陆长安,并当庭揭穿陆长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真面目,列出数十条罪状,一时震惊朝野。然当天晚上,他却因喝醉酒强辱身边婢女,致那婢女身亡,由此被抓进大牢。”薛长风说着摊了摊手,“之后那些一起联名弹劾陆长安的官员,要不流放,要不贬职,有些胆小的干脆自请摘去了乌纱帽。”
“吴大人是被陆长安陷害的。”柳云湘道。
“我也这样想。”
“可有办法为他证明清白?”
薛长风摇头,“那婢女就死在他床上,而他喝多了,根本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铁证如山下,他已经认罪了。”
说到这儿,薛长风又道:“这陆长安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任何肮脏的,卑鄙的手段,他都用了。这人啊,早已不是当初的陆长安了。”
救肖夫人母子的事不能耽搁,对吴敏的案子,她着实有心无力。
第二日夜里,映月轩内,陆长安举起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耳边是丝弦管乐声,其中夹杂着淫声艳笑,他烦躁的将手中的酒杯用力放到桌子上。
当的一声。
室内一下静了,所有人都看向他。
“王爷,今日见您心不在焉的,可是有什么烦心事?”阳国公府二爷薛和宋凑过来,一脸小心的问道。
陆长安抬头,但见坐在下面的人,一个个染上了醉态,衣衫不整,放浪形骸。可他们都是朝中官员,朝廷命令禁止官员狎妓,可他们呢,每个人怀里都搂着一个,有些急不可耐的已经宽了衣服。
聚众淫乱,而他竟坐在这一众人中,也是他们中的一个。
那薛和松见陆长安面色不善,冲坐在他旁边的舞姬使了个眼色。那舞姬忙贴了上去,执起酒壶要给他倒酒。
“王爷,可是兰儿哪里服侍的不周到,不若咱们去兰儿的闺房……啊!”
那舞姬还没说完,被陆长安推开了。因她手里还拿着酒壶,这样倒下,酒全洒到了身上。
薛和松一看这儿,不由擦了把冷汗,“王爷,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