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拍拍她的肩膀,有的婚姻是枷锁,如果实在装不下去,就跳出来吧。公司有你的儿子女儿,分割的话,应该不难。你已经这个岁数,即使做出抉择,你的老父亲也能理解。
元书湉喜欢听她讲话。
很睿智,有种能让人醍醐灌顶的通透感。
她母亲死得早,父亲身在高位,日理万机,无暇顾及她的感受,只会规划她的人生,指挥着让她做什么,需要做什么,从来不问她会不会开心。
元书湉冲她微微躬身,谢谢阿姨。
她转身上车。
司机发动车子,问:夫人,您要去哪里
元书湉道: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不要喊我夫人,喊我元副董,算了,喊我阿湉吧。
她不想做林乾的夫人,也不想做元副董,只想做她自己。
司机却不敢喊。
他小心翼翼地问:您要去哪
元书湉不知自己想去哪里。
她不想去公司,那里更像牢笼。
也不想回家,那里到处都是林乾的气息。
去郊外别墅吧,一个人待着也没意思,除了喝酒就是喝酒,再喝该得酒精肝了。
元书湉后背靠到汽车椅背上,手肘搭在车窗上,随意的口吻说:随便开吧。
好的。
司机在马路上随便开着。
元书湉关了手机,心情不好,不想被公事烦扰。
她目光随意朝车窗外看去,马路上随处可见手拉手的情侣,或者夫妻领着孩子。
他们平凡却幸福。
触手可及的幸福,却是她一辈子都渴望不可及的。
途经商场,元书湉吩咐司机:停车。
好的,夫……意识到不对,司机急忙改口:阿,阿……三小姐。
元书湉心里有种钝感的麻木。
她已经很多年没听人喊她三小姐了。
弹指一挥间,她人生已经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