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弄坏的衣带,在这时让她毫无尊严。
因为跌坐在地时,浅色的外衣再次敞开,露出了她故意穿来的艳色鸳鸯肚兜,她来不及遮掩,不可置信地仰头看着推她的人。
国公府不近女色的世子爷,神情冷漠得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刚才的一切如梦幻影。
现在她衣衫不整,他衣冠楚楚不染尘埃,愈发显得她像个笑话,所有人看见这一幕,都会揣测她的妄想和寡廉鲜耻。
属于紫灵的嫌弃响起,段姑娘,你怎么衣衫不整地出现在这里,是梦游了吗
段湘烟知道自己梦要碎了,恨恨地瞪一眼紫灵,视线中,陈书突然挡在了紫灵的身前,回以不善的目光。
段湘烟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现在哪里是跟丫鬟计较的时候,她还是想赌一把,争取一次。
正欲开口,沈桑宁两步靠近,直接走到裴如衍身前,扫了眼他的腰带,若有所思地移开眼,把他挡在身后。
两人站在一起,引得紫灵探出头,突然就觉得画面养眼了。
段湘烟干脆看向沈桑宁,柔声带刚,少夫人,这么多人都瞧见了,我与世子有私情,还请成全我们。
有私情,成全
比起生气,沈桑宁的内心里,更多的是可笑,段姑娘,你姑姑也在这里,这些话,你是如何说得出口的
段湘烟抿紧唇瓣,偏偏就是不扭头去看段姨娘,倔强地恳求道:事已至此,若少夫人不成全,我也活不下去了。
可惜,威胁对于这对年轻夫妇来说,根本毫无作用。
你以为,谁会在乎你的生死。裴如衍讥讽道。
妻子的身板,不足以挡住他,他只是愿意站在妻子身后,这种被护着的感觉,令他身心愉悦,前一刻的不满烟消云散。
沈桑宁背对着他,明面没有反驳,但心里知道,是有人在乎的,比如段姨娘。
想着,她朝段姨娘望去。
除了最开始发出质问之后,段姨娘一直没有说话,一直处于不可置信中,默默地消化和伤心。
段姨娘被玉翡抚了抚,稳住心神,颤颤巍巍地朝着侄女走了两步,蹲下身,替侄女拢好衣领,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也不说话,以此来遏制住即将汹涌而出的慌乱。
衣带虽然断了,但是打个结,就能好。
一切,都太过清晰明了,甚至不需要多问什么,论谁看到都是门清。
段姨娘将段湘烟的衣裳穿好,还是想问那一句,烟儿,你,为何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