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琼絮往下人手里塞了个荷包。
“祖父只是一时生气,不会真的怪我的,你让我进去,让我跟祖父解释清楚,他一定会原谅我的。”
她眼眶微红,含着薄泪,情态柔弱可怜,任谁也不忍看她这副迎风簌簌的模样。
下人犹豫不决。二小姐是老国公最疼爱的孙辈,老国公肯定不会怄太久,不如他就给二小姐卖个好?
于是,自作主张放谢琼絮进去了。
“祖父!絮儿知错了!”
谢琼絮一进门,就跪在了堂下,帕子捂脸哭得梨花带雨。
“谁让你进来的?!我没你这个孙女!”
谢老国公气得浑身发抖:“我亲自教养你十几年,教你吟诗作赋,教你礼义廉耻,把你教得知书达理,便是知道了你不是亲骨肉,我也依旧待你如初,可你做了什么!
“在我的寿宴上卖弄风情,学那等勾栏做派勾惹皇孙!我竟不知,你的心这么高了!”
他一个垂垂老人,看什么歌舞?谢琼絮分明就是借着祝寿之名,行勾攀之事!
当他看不到,她跳舞的时候,眼睛和笑一直瞟向那几位皇孙殿下么?
谢琼絮嘤嘤地哭泣。
她知道谢老国公肯定会生气,可她别无他法,她不想嫁一个什么都给不了她的蓬户之子,那样贫寒的人家,她的日子定会过得大不如前,还不如不嫁。
她心里委屈,献艺的又不止她一个,谢琼韫也弹琴了,赢得满堂喝彩,祖父怎么不说她,偏对她百加不满呢?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她不是亲孙女,嘴上说得好听,心里还是没把她当真正的谢家嫡女对待。
“祖父,琼絮错了,不该一时气傲想与大姐姐较劲,疏忽了祖父的感受。可絮儿绝不是真的想高攀几位殿下呀!”
“絮儿知道,您给我相中了一位郎君,便是新科状元苏安璃。絮儿原本十分欢喜,谁知、谁知这个苏安璃,根本不是良人呀!”
“这话从何说起?”
谢琼絮哭道:“祖父可知,因为春闱押对了状元,寿王世子赢了郑家一笔大钱,而苏安璃现在正与寿王府往来密切。”
“柳小姐告诉我,苏安璃的状元之名,分明是寿王殿下给他安排的!这等弄虚作假、欺世盗名之辈,絮儿实在不愿苟合!”
谢老国公眉头皱得死紧:“他不像这种人,才华也是有的,燕先生的高徒怎可能会在这上面弄虚作假!”
“我听说,那个苏安璃科考前根本没有用心读书,反而四处招摇,宣扬自己定能考中状元,从赌客手里骗取了许多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