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慢条斯理的回视,语气悠悠,语气笃定:"您的本事,再加上一线生机,他会同意的。"
小老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之后呢
若是让将军发现他们联手欺骗了他,夏氏是撒手人寰成了将军心中的白月光,那他可还活着啊!他还等着进入军队发光发热啊!
岂不是要被将军连着一身老皮都揭了
谢安皱纹遍布的脸上,拧出深深的不解,"夫人这般计算又是图什么"
夏宁轻笑了声,眉眼舒展。
"不图什么。"
她语气淡着,视线从谢安的脸上划过,看向远方,眼神虚渺着,呢喃低语:"不过是答应了两个丫头,必定要去一趟才有脸面下去见她们……"
看的谢安胸口憋闷。
他见过那么多的人,得知自己大限之期无一不是痛哭、哀求,妄想能在这人世间多活个一年半载,眼前这夏氏年纪轻轻,却成了最淡定的一人,甚至还能筹谋身前末事。
如此心境,好也不好啊。
谢安吐出胸口的浊气,清了清嗓子,端起先生的架势来,"老夫的脉也请完了,接下来就请夫人将前几日的那本神农草药说背出来吧。"
还在眺望远方的夏宁愣了下。
视线有一瞬的心虚。
她故作无辜的啊了声,杏眸澄澈着望人,"现在呀"
尾音软软,眨了下。
很是娇媚可怜。
这会儿两人的立场颠了个倒儿,谢安环着胳膊,单手捋着胡须,不耐烦的催促:"来,背罢,就从车前草开始背起。"
夏宁用手抓了抓脸颊,故作爽快:"行……罢。"
然后,磕磕绊绊背了三页,就眨着眼睛冲谢安直笑。
大婚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喜事嬷嬷又明里暗里与她不和,她虽不放在心上,但终究被岔了心思,医书背的不多。
魏娣是个眼力劲儿极强的小姑娘。
见气氛恢复如常,便耐不住性子在一旁拱火,"师傅,您不是说不打手板子不吃点教训记不住么您打呀,倒是打呀!"
谢安被她拱火拱的头疼。
额角突突直跳。
从前的夏氏是外室,将军待她不一般,他就不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