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池看着窗外的人,抽泣的小脸惊慌失措,眼神中惯有的倔强消失,尽是无助的哀求。
他推开门,钟清洛几乎是跳进了车里,嘴里冒着丝丝凉气。
她的小腿掉了一块皮,正往外渗着血丝,程慕池拿起车上的急救药箱:“别把我的车弄伤。”
钟清洛抽出纱布,一只手胡乱缠着,一只手给养老院打电话:“我外婆现在怎么样了?醒了吗?实在不行送医院,别耽误了!”
那边说醒了,可能是天气冷血压不稳,人还是虚弱的很。
钟清洛现在只想快点飞到外婆的身边,双手颤抖着,缠了几次也没将纱布缠好。
“外婆怎么了?”他问,帮她缠纱布,碰到她的手,冰得几乎僵了。
想了想,他顺手握着,她一直在颤,好像整个人都被恐惧吃掉了。
“外婆晕倒了,两年前做心脏手术时,医生叮嘱,一定不能让外婆晕倒,否则很危险。”
说着,钟清洛埋头啜泣:“是我没本事,没把外婆照顾好,让她孤苦伶仃的住在养老院里,没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家。”
“你想买房子,就是想和外婆一起住?”程慕池眉心微动。
钟清洛惨笑:“小时候是外婆给了我一个家,她老了,我不想让她在养老院孤独终老。”
她的脸上透着绝望与自责,没有了工作时的自信飞扬,雕刻时的专注认真,她其实一直蛮努力的,只是有时候,生活不会给努力的人更多的时间与机会。
“外婆会没事的。”程慕池揽过她的肩,靠到他的身上。
钟清洛下意识地朝他怀里缩了缩,像只冻僵的小兽,哪怕能汲取到一丝温暖,也不会再那么害怕。
到了养老院后,外婆被安排进了加护病房,驻院的医生告诉钟清洛,老人家的身子骨太单薄了,底子差,禁不起风吹草动。
“这几天你外婆情绪不高,院长问了几次也没问出什么,钟小姐可以问问,病人解了心结,身体会变得硬朗些。”医生嘱咐着。
“要不要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程慕池问。
医生摇摇头:“暂时不用,这两年都是我监测钟老太太的身体指数,有需要我会说的,不然我们养老院也担责。”
跟医生聊完后,钟清洛进去见外婆,程慕池跟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