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排,顾默白抬手看表,薛景禹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状态,来了精神。
“还有半个小时,陆氏那边来了电话,说陆安生和陆氏所有高层都在那边等了!”
“嗯!”顾默白搁下手,修长的手指搁在随意叠放着的腿上,手指极有节律地点了点,眸光淡漠,深邃!
“他考虑好了?”
薛景禹笑,转过脸来看向顾默白,半开玩笑地在手机上快速打出了一行字来。
“二哥,他好像没有拒绝的权利吧?”
顾默白眉梢一扬,眼睛里的目光跟刚才面对虞欢时的温情相待截然不同,他笑,笑容里透着运筹帷幄的算计和狠辣。
“你说得对,他确实没有拒绝的权利!”
……
陆氏,会议室里集结了全公司所有高层,除去这几天被残酷裁员的,还有一些早已撤股的股东,剩下的高层已经没有几个了。
会议室里气氛紧绷压抑,来的人都不知道陆安生是出于什么目的将他们召集在了一块,是又要进行大规模的裁员了?还是要宣布陆氏破产了?
各种揣测和不安在大家心头蔓延着。
这段时间因为陆氏股票而狂跌引发的蝴蝶效应还在陆续报道,昨儿个就出现了有人跳楼的消息,媒体们纷纷表示,揣测着下一个跳楼的会不会是陆氏的陆大公子陆安生。
陆氏没有了陆老太太这个主心骨如同一盘散沙在这一场风暴中溃不成军,上一周陆氏出现的大规模裁员引得哀声哉道,一个原有四千人的公司两天之中锐减到只剩下了一千多人,各大商场的陆氏专柜柜台也撤销了五成。
现在看来,这仅有的五成专柜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众人眼里的焦虑越聚越浓,满脸愁云,其中有人便受不了这样的低气压站了起来。
“陆总,您之前说过的解决方法是什么?难道就是公司大量裁员缩减经费?”
如果单靠这样的法子就能把陆氏拖活了,那他们也犯不着这么愁眉苦脸了,他们谁都知道现在的陆氏需要钱才能起死回生。
陆氏需要钱,贷不了款就只能寻求大量的注资,而且还需要一个有魄力有灵魂集聚力的人来领导。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谁愿意来当这个接盘侠,兜下一个大烂摊子的陆氏集团?
主位上的陆安生下巴微微绷紧,眉宇间透着隐约的冷意,“我说过,我有办法!你若是不相信你可以直接走人!”
提问的人被堵得哑口无言,愤懑地坐回了座位。
其他人虽然满腹疑问可看陆安生这架势也不敢再多说一句什么,一直等到快四点钟,当办公室门外的秘书匆忙走来在陆安生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陆安生眸色幽深地看向了门口,胸腔里像是聚集了一团怎么都压不下去的愠火,可最终他忍了忍,“请他们进来!”
很快,在陆氏高层诧异的目光中,几个西装革履的精英男士各拎着一个公文包快步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人对着陆安生礼貌颔首。
“陆总,我谨代表我们总裁向您致以最真诚的问候!希望我们接下来的谈判会顺利完成!请!”
早有人认出了这几个人,愣了一下,窃窃私语起来,“顾氏盛唐的律师团队怎么过来了?”
顾氏盛唐的律师团有一个特别的称谓,享有‘收割者’之盛名,被同行业称之为‘死亡幕僚’,这些年,他们为盛唐南征北战,收购,吞并,融资,分割,他们被称之为盛唐最高首脑的军师联盟,而他们不出手则以,一出手,看中的东西便会吞入囊中。
这些人的到来意味着什么?
难道,陆氏要改朝换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