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她静静地坐在那儿,没再打搅他。
时值寒春。
夜里格外凉,他们又身处地下,更加艰难。
半个时辰后,昭华冷得直打颤。
她手里拿着火折子,来回踱步。
魏玠始终端坐那儿,像即将坐化的道长,不受外界干扰,闭目养神。
昭华暗自犯嘀咕——他不怕冷吗?
许是她这不断走动打扰到他,魏玠睁开眼,开口问她。
“很冷么。”
昭华已经冻得发抖,闻言,她心里直翻白眼。
她没示弱,扯开话题问。
“那匠人住在何处,来一趟怎如此费时?”
魏玠起身来,兀自解下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
昭华本想傲气地拒绝。
可是,那衣裳存着他身体的余温,整个包裹住她,甚是暖和。
她一沾上,就不想脱了。
只这一回,她就厚着脸皮接受他的好意吧。
不过,见魏玠穿着不太厚实的中衣,她又过意不去。
“你不冷吗?”
魏玠没有回答,继续坐下养神。
昭华默默挪开。
他如今这般厌恶她,一句话都不想跟她多说,她就该离他远些。
希望陆从早点搬救兵过来。
但这一等,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魏玠的外衣不足以抵御寒冷,昭华根本睡不下。
她估摸着,此刻定然天亮了。
尽管不幸被困在这儿,但至少为金伯侯府争取到一丁点希望。
“还冷么。”魏玠突然出声,打破死寂。
昭华愣怔地看过去,“有些冷,但我撑得住。”
否则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