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魏夫人没有见她。
宁栖梧怕婆母心软,亦或者对大儿子失望透顶,真的要将魏家交给另一个儿子。
于是,她马不停蹄地去求见老夫人。
老夫人听说大孙子正跪着,心疼极了。
她晓得的,玠儿那身子骨才将养着,不能受累。
可尽管连老夫人都出马,那母子俩依旧谁都没退让一步。
眼瞅着大孙子几近昏厥,老夫人急得强闯进儿媳房中,戳着拐杖质问。
“你已经把一个儿子逼上绝路了,今儿还要再毁了一个吗!
“我若是你,就会成全他俩。
“想要的那个,你不给,不想要的那个,你非要强塞给他,你这是自个儿招来的麻烦!”
魏夫人恭敬地面对婆母训斥,面上却一片理智,像那无波无痕的湖水。
等老夫人说完,魏夫人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解释。
“母亲,另一个已经毁容了,如今这个局势,玠儿哪里还能推脱他那份责任?
“除非……他死。”
她被逼得说出这种话,乍一听“恶毒”的不像一个母亲,却显出她不容商议的决然态度。
这话落入不同人耳中,反应也不同。
魏家大哥眼神哀痛,仿佛自己被剪断翅膀,困在那牢笼里,怎么都飞不出去了。
他也恨自己没有早些和母亲坦白心中所想,以致连累了二弟,害得对方容貌已毁,也断了自己的退路。
但,宁栖梧此刻则是暗自欢喜。
母亲这样果决,她就不担心了。
她假装疼惜地去扶自家夫君。
“夫君,你听到了吗,母亲是决计不会同意的。
“此事确实是你冲动了。
“你起来好吗?去给母亲赔个不是……”
突然,坚持跪在地上的男人笑了。
他低着头,笑声似秋日般萧瑟凄清。
只见他的肩膀轻轻抽动,一时分不清是哭是笑。
周围一片寂静,他带着颤抖的腔调,缓缓道。
“母亲,您真要逼儿子至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