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淡淡一笑,“再谈吧。”
“行,哥哥知道你也得先筹银子,便宽限你几日吧。”安宏状似大度的说道。
裴容往外走,见柳云湘正看着他,那眼神清清冷冷的,没有求救,只是有几分让人心软。
“柳老板,你还欠我天香楼的饭钱,不知今日方便不方便?”
柳云湘心思一转,道:“方便!”
“那你先跟我回天香楼看看帐吧。”
“好。”柳云湘应着再看向安宏:“安老板,私种蔓香草是重罪,你若不想法放了我们的掌柜,解封南红楼,我便告发你。”
柳云湘说完,忙跟着裴容往外走,但刚走到门口,被安宏给叫住了。
“裴容,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裴容转头,装作无奈道:“安二公子是不知道,如今欠账的是大爷,追账的是孙子,我这好不容易逮到债主,必须得把欠账要回来,您体谅一下吧,回头我请客,给二公子赔罪。”
安宏眼神在二人身上打了个转儿,笑道:“行,哥哥不能不给你面子。”
同时他又跟柳云湘说道:“想告发你二爷是吧,随便。”
一直过了石桥,柳云湘才松了口气,她知道要是今日没有裴容,她可能都走不出华裳阁了。
“裴小侯爷,谢谢你再一次的救命之恩。”
裴容叹了口气,“安国公和圣上打小一起读书一起习武一起上战场出生入死,还扶持皇上登基,为他铲除祸患,因此安国公很得皇上倚重。因这份倚重,安国公府上下在北金都是横着走的,而这安宏,纨绔子弟一个,读书习武都不行,但吃喝玩乐,欺男霸女,甚至杀人放火,这些混账事干得风生水起,有安国公府罩着,谁都不敢惹他。柳老板,你但凡多打听一些,今日也不能这般鲁莽。”
“我确实没有多打听。”柳云湘诚恳道。
“这里不是大荣,严暮也不是那个权倾朝野的七殿下了。”
柳云湘瞪大眼睛,“你知道我和严暮……”
裴容忙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柳云湘还想问,但裴容已经快步往前走了。
好吧,人家不想说,她也不好多问。
“小侯爷,你说安宏这样一个人,竟是华裳阁的东家,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妆花云锦的技艺,他竟掌握了。”柳云湘试探性道。
妆花云锦源自大荣江南,因其技法复杂,除了世代传承的织布工,其他人很难掌握,不想在北金,竟然有人会这种织造工艺。
“安宏娶了我们北金最大织造坊的女儿做夫人,这华裳阁便是他夫人的嫁妆。“
“看他那般洋洋自得,还以为是他自己的本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