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湘扶着慕容芷昔起身,有婢女过来说皇后的凤驾要来了。
“我就不跟你过去了。”
目送慕容芷昔离开的后,柳云湘想起严暮,朝走廊那边跑过去了。
她跑过去时,正见严暮被一鞭子甩到地上。她心下一紧,再近了几步,见使鞭子的竟是一女子。
这女子穿着一身绛紫色的长袍,腰上束着皮带,头发高高束成马尾。她身子高挑,眉目英气,手持长鞭,带着破空之势,霹雳作响。
在她跑过来这会儿功夫,严暮又挨了两鞭子,已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她急得要上前,那女人突然喝了一句:“严暮,那个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人去哪儿了,你起来啊!”
这一声不是恨而是怨,让柳云湘生生顿住了脚。
严暮挣扎这坐起身,身上几道鞭痕,血肉绽开,浸出血来。但他像是感受不到疼似的,神色仍是木然的,只是起身时有些吃力,要紧了牙关。
他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趔趄了两步,而后就怔怔站在那儿了,好像还等着她打。
这女子眦目看着严暮,眼底爆出血丝,像是不能看他这样子,仓皇的别过了头。
这时韩兆走过来,带着一股无名怒火,一脚将严暮再次踢趴下。他这一脚很用力,严暮趴地上后,猛地吐了一口血。
柳云湘捂住嘴,手抓着栏杆,指甲都崩断了。
韩兆绕着严暮转了一圈,而后蹲下,伸手钳住他下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真不会功夫还是假不会?”
柳云湘咬住下唇,看来这韩兆在怀疑严暮,难道是因为何子冲那事?
他觉得何子冲是严暮杀的?
怎么可能!
严暮若还有功夫,以他那性子,定不会这般隐忍的!
许是见严暮这般狼狈,韩兆也觉得自己这话问的有些可笑,于是将他甩开,站起身来,脚踩在严暮后背蹭了两下,像是蹭掉什么脏东西似的。
他再转头看向女子,“长宁,在战场上你曾惜败于他,可他如今沦为咱们的阶下囚了,要打要杀不是随你的便,何必动气,若真不痛快,我给你杀了他!”
长宁郡主冷嗤:“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有什么好得意的!”
说完,她收起鞭子就走了。
那韩兆挂不住脸,当下又踢了严暮一脚,而后追着那长宁郡主跑走了。
柳云湘忙跑过去,见严暮捂着腹部,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我扶你起来。”
她吃力的将严暮扶起来,坐到旁边台阶上,让他靠着木柱。她捧着他的脸,见他嘴角还带着伤,心疼的凑过去亲了亲。
“我带你去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