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霄几人站在远离宴会中心的位置,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筹光交错的酒宴上,来来往往西装革履和华丽晚礼服的人们络绎不绝,他们都在忙着拓展自己的人脉,期间不少人要来敬岑霄的酒,被秦修承安排的人挡下了。
纵使身在国外,岑霄的身份地位依旧不容小觑,大家都知道他掌握着多大的经济命脉。
红色液体在他手中的玻璃杯中摇晃,他抿了一口淡然道:“卢卡斯先生不是那样的人。”
他之所以说得这么笃定,一是因为和对方接触时,强者与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和彼此欣赏是骗不了人的,再者还有个重要原因是两人都是长情且专一的人。
别看卢卡斯名声在外,说是对漂亮的女人来者不拒,其实这也不过是他失去挚爱之后麻痹外界的一种方式罢了,在他的内心深处,昔日恋人的音容笑貌绝不会那么轻易抹去。
正因为尝试到了失去的痛苦,他才会用这些假象麻木自己。
当岑霄告知这趟来意大利的目的时,卢卡斯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他的请求,方才他们在湖边时,卢卡斯说:“岑先生,我十分理解你的痛苦和思念,你放心,我必会助你一臂之力,就当让这世间少一个如我一般遗憾的人吧。”
他说这话时眼里的真诚不是假的。
周醒见他都淡定自若,静坐下来品尝面前的美酒佳肴。
深夜。
宴会结束,整座城堡安静下来,只有二楼的房间一如既往。
月光洒在床上的女人的面庞时,是那么的柔和静谧。
不远处,坐在床对面的卢卡斯一双深邃的眉眼紧盯着熟睡的女人,他揉了揉眉心,一双眸子冷若寒潭,六年前,阮棠从这间她生活过的房间坠下后,他就搬到了这里,房间里的旧物打理得井井有条,仿佛故人还在,到处充满了她的气息。
忽然床上的女人动了动,没开灯的房间借着月光的洒入,也能依稀看清。
白幼薇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看见床对面坐了哥人,吓了一跳,随后就要去开灯。
卢卡斯地声音响起:“别动。”
她缩回了想要打开开关的手,脑子里却很清楚,卢卡斯将她抱回床上时,她就做好了即使被救护车拉走的下场也要奉献一切的准备,谁知他竟是个君子,只是静静将自己搂在怀里卧床而眠。
他什么都没做。
白幼薇起初很愣神,还以为自己模仿失败,后来也只是听他温言软语道:“阮棠,别害怕,有我在,谁都伤害不了你。”
被他这么搂着,加上连日来根本没休息好的白幼薇竟贪恋起他温暖的怀抱在他的声音中渐渐睡去。
“卢卡斯先生,对不起,我睡着了。”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要下床,声音里藏着万分歉意:“打扰到您了,我这就走。”
“你是谁?”
卢卡斯盯着她,复杂情绪涌于表面。
白幼薇顿了顿随后自如应答:“卢卡斯先生可以叫我Rac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