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然而她是一个讲究三从西德的女人,受尽苦难却始终坚韧。
这些年,作为日常生活中缺少另一半的女人,她担惊受怕、日夜煎熬、受尽艰辛,每当丈夫写信汇款,她都会换上干净的衣服,把那些汇款单、那些信件让人看。
这让她获得从未有过的骄傲,是她坚守的动力。
看吧,自己有男人,自己男人多有出息!
特别是这封电报,她一家一家给人看,给所有族人看,看吧!
自己的付出开始得到回报了!
尽情享受着人们羡慕的眼光,快乐地享受“狗日的xx,该享福去了”之类的羡慕嫉妒恨。
听说一家人要举家搬迁,亲戚朋友和族人们都来帮忙了,柴米油盐、鸡鸭牲畜什么的事宜很快处理完毕。
母亲并没有把住的房子卖掉,承包的生产队的地、自家自留地也只是委托亲朋照料。
这样处置,是因为一家人的户口还在,这个地方还是自己的一个家,一家人还是没有和这个地方脱离干系。
或者,如果不习惯那边的生活,依然可以回来。
其时己放寒假,郑时安抽空去了一趟班主任家和几个要好同学家,给他们讲了自己要去新疆的事。
看得出,老师和同学们都替他高兴,热情洋溢地说了一些祝福的话。
郑时安只是一一表示了感谢。
他也不知道以后的事。
当初郑时安其实也是对父亲的某些来信将信将疑的。
那是源于有一次父亲随信寄回来的一张照片,照片中那瘦削的脸、突出的颧骨表明他营养很不良,特别是脚上那双黄胶鞋,极其普通,即使是在村里,也只有打石匠、挑山夫等干着重体力活的人才喜欢穿。
所以,郑时安总是有一丝不安。
可毕竟,在这方水土上,人们很少出去的,何况一家人都搬迁,还搬迁到那么远的地方,这对从来不出远门的山村人来说,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