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愤不已,却又无能为力,丹娘活了两辈子这会儿才彻底明白,哪有什么清辉冷漠的素雅男人,只要是遇上自己心爱的女人,立马就会化身为狼。
芙蓉帐暖,暗夜柔肠。
翌日清晨,夫妻俩脸贴着脸一道醒来,四目相对,当真柔情蜜意,甜蜜婉转,又搂着细细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正嬉笑颜开时,外头来报,说是李府三少奶奶来求一支老参,还说要得急,人这会儿已候在花厅里了。
丹娘一骨碌起身,刚穿了一件外衣就被沈寒天拉住。
“你道那李三奶奶来求这老参,所为何事?”他轻笑着问。
她顿时奇了:“难不成你晓得?”
“昨夜我回来时,路过李府门前,当真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听了这男人的形容,她瞪了一眼:“哪有看热闹像你这般的?我去去就来。”
说着便起身往外屋走去。
尔雅和新芽已经备好了热水等物件,就等着伺候她更衣梳妆。
沈寒天:“不用早饭了?”
“等回来再说。”
很快打点好,她步伐匆匆去了花厅,李汤氏真是着急上火了,都坐不下来,在花厅里走来过去。清冷的初春时节里,她额头上沁出了点点细密的汗珠,眼神不断游走。
见丹娘来了,她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道:“好妹子,你可来了,我来寻你就为了先前与你交换的那支老参,若是还在,烦劳你借给我用一用,这份恩情我记在心里,来日定加倍偿还。”
她语气急切,想是这话已经在肚里转了好多回,一张口就说得顺溜极了。
丹娘:“你别急,我已让婆子去取了。”
李汤氏松了口气,一阵哽咽:“多谢你。”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若是有急难,说出来我或许也能帮上忙呢。”
李汤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若是旁人问起,我定是一个字不说的,实在是家丑。但是你,我便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她定了定心神,三言两语将昨晚府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真真是一桩丑闻,二房的真姨娘爬上了李老爷的床,还被李家太太撞了个现行,当时就被气得晕了过去。整个李府是鸡飞狗跳,大房三房为了婆婆的事情到处寻医问药,二房自顾不暇,兄弟三人差点反目。
“竟有这事?”丹娘惊了。
老子睡了儿子的小妾,这要是传出去,李家就会成为满城的笑柄,李汤氏也很清楚,昨夜闹得那般厉害,府里的下人们也并非都签了死契,多少有那嘴巴上不带门把的,一夜过去怕是有些消息早就溜出门了。
“可不是嘛……偏偏我那二嫂是个愚不可及的,这事儿很光彩吗?原先她发现了,还巴巴地去找婆母告状!!”李汤氏说着,一只手捂着心口,脸色发青,“若非如此,你当我那婆婆如何这般凑巧能碰上。”
丹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
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正说着,老参送到了,丹娘亲送李汤氏到府门口。
刚要上马车,远处一个小厮骑着马飞奔而来,在李汤氏的马车前停住,一下子翻身就跪在马车下头,连哭带喊地说:“不、不好了,三奶奶,太太她怕是不好了……老爷问可有请那葛太医的门路,速速请了太医过府,说不定咱们太太还有的救。”
“什么?”李汤氏一口气差点上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