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她心狠。
而是沈双春这人不给他点厉害,他总是想兴风作浪。
这就让丹娘很讨厌了。
再想想他之前在庄子上的所作所为,给他这使绊子是一点都不多,若是如今不在圣京沈府里,而是在庄子上,沈双春这一趟肯定要被打得奄奄一息。
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居然一点没学乖,也是让丹娘叹为观止的。
看样子有些人就是这样,撞了南墙都不知道悔改。
另外一边的院落里,沈迎安正在与母亲说话。
“大嫂子今日也……”沈迎安欲言又止。
她到底不是当初那个不懂事的女孩了,来圣京城这些日子,她早就学会了多想多看少说话,今日看见丹娘这般威势,她其实还是很羡慕的。
不知自己嫁去了杜家后,会否也能如丹娘这般雷厉风行,说管理就管理,说打板子就打板子,那通身的派头气势,当着那么多长辈客人的面依然不落下风。
“倒是我那一日看走了眼。”沈夫人轻笑。
过了一会儿,她又摇摇头,“也未必,那一日她敢装傻充愣地给谢侯夫人难堪,到底是个有胆色的。”
见母亲自言自语,沈迎安微微皱眉,撒娇道:“娘,您说什么呢,女儿跟您说话呢,您竟理都不理。”
“好孩子,我晓得你要说什么,无非是你大嫂子这般作派太过张扬,难免被人背后说闲话。”
“难道不是吗?”
“他人背后说什么,也管不到咱们家内院来,丹娘是你大嫂子,是在沈家的大奶奶,她管理自家下人天经地义。况且,前院是谁在守着,如何就能叫沈双春冲到咱们跟前来?”
沈夫人脸色沉了沉。
沈迎安说不出话来:“……是女儿先前派去的两个婆子,方才我已问过了,那两个婆子见家中宴客,就躲起来也弄了点小菜吃酒,结果喝醉了才犯了这事儿。”
说着,她咬着唇瓣,一阵不快,“女儿也查了,那些个酒菜就是沈双春安排的,想是故意灌醉了这婆子。”
“哼,这也忒没用了,一顿酒菜就叫人诓骗了去,这样的人也能守着外院的门?”沈夫人冷笑,“回头你把这两个婆子发落了,学学你大嫂子,千万别手软。”
“是……”沈迎安垂下眼睑,心中很不是滋味。
几年不见,当初那青涩稚嫩的新娘子已然出落成一朵盛放的花朵,浓烈娇艳,偏生烈焰如火,这般气势自当得起沈家大奶奶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