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庄,一户人家里,赖大平正在喝酒吃肉。
一个桃花脸水蛇腰的女人羞答答地端着两盘子好菜送上来,仔细一瞧,却是雪菜炒肉片,香辣花生,下酒刚好。
“美人,你莫急,今日人家就来上门取人了,待这个麻烦去了,你就尽可放心了吧。”
赖大平色眯眯地盯着那女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双娇嫩的小手。
这女人叫元香,乃云州城勾栏别院里的一枝花。
生的是妩媚风流,颇有姿色。
按说这样的女人放在哪儿都是老鸨眼中的摇钱树,轮也轮不到赖大平这样的人一亲芳泽,更不要说跟他回家了。
赖大平哪里知道,这元香十四岁起挂牌接客,到今日已六年有余,早就混就了一身本事,惯会说笑哄人,她又仗着自己长得美,这些年倒也过得富足。可惜,太过张扬了,偏偏得了花柳病,前前后后看大夫吃药就花了不少银子钱。
一开始,那些个妈妈们还对她有求必应,可时间一长,见她非但不能接客赚钱,反而又添了一笔开支,她们就不乐意了。
最最要命的一点,这花柳病可是会传人的。
再把元香留下来,平白花钱不说,还会惹上那些客人,要是有人再一次闹一场,那就麻烦大了。
赖大平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结识了元香。
元香阅历丰厚,识人果断,一眼就看出这男人好拿捏,也没怎么使劲勾搭,就让赖大平一颗心都被她迷住了,吵着嚷着要给她赎身,娶她过门。
老鸨乐意甩掉一个烫手山芋,元香也愿意找个靠谱的归宿,一拍即合之下,赖大平用了少许银钱就将元香的身契拿到手了,带着美人儿欢欢喜喜回到庄子上。
元香一见这农庄,当场脸色就沉了。
真是当了这么多年鹰,反倒被个鸟雀啄了眼睛。
她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这哪里是什么富庶人家的粗汉,分明是个庄户!
要是嫁与他做正妻倒也罢了,偏偏还是个小妾!元香心中冷笑,若是想做妾,那些个富户员外不行吗?非得是这个赖大平?
可惜,身契已经被人家拿到手,她就算反悔也没机会,便暂时按下不表,好好地伺候赖大平,与他做了好一段时间的夫妻。
要说元香到底是在勾栏里学来的一身本事,区区赖大平如何是对手,不过两三天就被她哄得五迷三道,要什么给什么。
从清茶那儿弄来了二十两银子,元香又听说赖大平写下了那所谓的文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不是明摆着蠢吗?放着沈府这棵摇钱树不用,也就二十两被打发了。
元香哪里是什么良善之辈,眼珠子一转就想出个阴损毒辣的招数。
她听赖大平说了,这清茶原先可是大户人家的二等丫鬟,端是美貌秀雅,还会做女工,这样清白的女人卖去妓院,可是能得不少银钱的。
到时候一笔银子到手,还解决了正室这个问题,真是一箭双雕。
那一日,她软软地靠在赖大平的胸口,吹气如兰,娇滴滴的声音仿若夏花润月,听得他耳朵发麻。
“爷,您就依从了我吧,让姐姐去那边儿好好学学如何伺候男人的本事,也省的老是惹爷生气。等她学乖了,咱们再把她接回来就是了。”
她丹蔻纤纤,十指如玉,顺着赖大平的衣襟伸了进去,又是一番挑弄,弄得赖大平不上不下,她又紧接着追了一句:“到时候都是一家子姊妹了,谁还嫌弃她不成,爷,您可是说过的,要予我正妻之位,反正她也做到现在的正头老婆了,换换我还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