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迎安憋了多时的委屈一下子爆发了。
“我算哪门子的当家主母?不过是你家娶来摆在明面上好看的把式罢了!若是你那心爱的芳盈表妹有个好家世,你会娶我吗?她作为妾室,侍奉我这个正房奶奶天经地义,况且……她又不是只伺候了我,你与父亲母亲都没份吗?”
“我听下头的人说了,我没进门之前,你的芳盈表妹可没少在父亲母亲跟前热乎,怎的我一进门你们就心疼上了?若是这般不想看到她受委屈,你娶什么正房奶奶呀,把她领进家门不就成了?”
杜华被这话气得脸色发白,狠狠摔掉了茶盏,一甩袖子:“不可理喻。”
自此,夫妻二人的关系就像掉进了冰窟窿,谁也不愿先主动和好。
杜华干脆日日歇在盈姨娘的屋内。
一时间,府里的下人们都转了心肠,人人都在说这新婚没多久的二奶奶就要失宠了,怕是连自家院子里的管事都拿不住,往后要瞧着盈姨娘的脸色过日子了。
那盈姨娘也不是好相与的。
这几日风光过后,她又装模作样地去给沈迎安请安。
当然,妻妾对峙,没有好话可说。
三言两语后,又吵了起来,盈姨娘哭成了个泪人,回去只是跟杜华悄悄说了两句,那杜华就冲进沈迎安的屋内,夫妻二人再一次大吵一架。
这一回,沈迎安被气得非同小可,胸口一阵阵憋闷,恨不得把和离二字说出口。
最后还是婆婆见状不妙,赶紧过来救场。
杜夫人拉着儿子不断教训:“你疯魔了不成,芳盈再好,也比不过你的前程!你的二奶奶如今娘家得势,那抚安王府里住着的可是她的亲兄长!你忘了如今圣上有多宠信重用于他,偏要赶着这个当口与你婆娘吵成这样,对你有何益处?”
这话一出,杜华愤怒的脑袋总算清醒了许多。
当夜,他就先低头找沈迎安道歉。
也不知这夫妻二人说了什么,反正到了宴饮当日,他们俩总算摆出了一副夫妻和睦的模样出来待客。
这宴饮总有个名目,杜家新建成的花园子就成了最好的理由。
因是家宴,来往的都是亲眷。
外头三桌是男客,里头三桌是女宾。
沈寒天早就递了消息过去,说自己没空,一切都由丹娘出面。这一日,丹娘乘着一架小车轻巧地出门,不早不晚刚好在约定的时辰抵达。
下了马车,门外自有人迎着。
一路走到里头,她方才瞧见了那一处新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