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江易也只能听傅越宴的话。
于是县城的马路上便出现了一辆龟速前进的劳斯莱斯。
小城市的豪车并不多见,能看见奔驰、保时捷都已经算不错了,更何况劳斯莱斯……
是以就算龟速前进,别人有的也只是好奇,甚至有些人会在开车路过一旁的道路放下车窗喊话:“哥们儿,这车落地多少钱啊?”
江易理都没理。
终于是有些人不慕权贵了,他们在马路上滴着喇叭。
安然起初还能忍住让自己不要回头,但听见此起彼伏的喇叭声,还是忍不住受到了自己的道德谴责。
傅越宴都是因为自己才会压低速度在路上开的,她又没办法摆脱——
安然忍不住有些气恼,她站定,一股气顶着她回头。
随即安然便脚下生风一般走向了劳斯莱斯,径直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江易不必再问傅越宴的意见,便知道他可以提速了。
豪车优秀的性能终于能发挥出一点点用途。
看着车窗外略过的车景,安然的心里五味杂陈,她赌气般看向窗外,不肯将头扭过去。
然而傅越宴也并没同她说什么。
就这么沉默着,江易开车到了餐厅。
傅越宴率先下车,去帮安然拉开了车门。
安然看着他平静的脸,心里的感觉就好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一样无力。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其实是期待过见面时两人的痛苦纠缠,然而现实却像是他们都被时光磨平了爱意,没有爱便也没有恨。
只剩下无止境的沉默,和似乎永远也看不到起伏的平静。
安然突然心有不甘。
真犯贱。
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看不清自己的小姑娘,直到这一刻察觉出自己的想法,安然立即在心中唾骂起来。
傅越宴仍旧等在车门边。
安然深吸一口气,走下了车。
坐到包厢座位上的时候,安然的心已经彻底被抚平了。
她反而主动开口,“吃这顿饭的意义是什么?”
她的坦荡让傅越宴措手不及。
沉默过后,他才道:“我也不知道。”
态度之诚实人,是足以让人觉得傻的地步。
他们的状态都不对。